人的记忆力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衰退,写作可以弥补记忆的不足,将曾经的人生经历和感悟记录下来,也便于保存一份美好的回忆。范文书写有哪些要求呢?我们怎样才能写好一篇范文呢?以下是我为大家搜集的优质范文,仅供参考,一起来看看吧
风中的父亲亲情散文篇一
【导读】我上初中和高中的时候,就非常喜欢翻弄父亲的藏书,正是父亲的这些书籍,培养了我喜欢阅读的习惯。记得上学的时候,书包里经常偷偷地装着父亲的书,自己看过以后借给同学看,或者与同学换书看。
我的父母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同念一所中专学校,父亲毕业后,曾留校两年,母亲毕业时,俩人一起申请回家乡工作,母亲被分配至县农科所,父亲则申请去了乡下(十年之后回到县城)。父亲在校学习和工作四年期间,收集了一批书籍,既有政治理论方面的如马、恩、列、斯、毛选集等,也有文学和文艺评论方面的如《古文观止》、《古文选读》、《短篇小说集》、校园文学《青草集》、《论语批注》、苏联文学论著《文艺学引论》等,还有当时比较流行的刊物如《七月》、《火风》等。此外,还有父亲在工作之后积累的如《李白诗选注》、《白居易诗话》、《千家诗》、《唐宋名家词选》、《诗词格律》、《阅读与欣赏》、《李自成》、《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古代白话短篇小说选》、《鲁迅杂文选读》、《书法》等等,订阅数年的刊物如《新华文摘》、《清明》、《十月》、《当代》、《收获》、《中国青年》、《山西青年》等。由于受时代和经济条件制约等原因,父亲的藏书大多是简装本。
我上初中和高中的时候,就非常喜欢翻弄父亲的藏书,正是父亲的这些书籍,培养了我喜欢阅读的习惯。记得上学的时候,书包里经常偷偷地装着父亲的'书,自己看过以后借给同学看,或者与同学换书看。
我与父亲的藏书,还发生过很多故事,曾丢失过一些宝贵的书籍。
上初中的时候,我把自己最喜爱的一本书(叙述新四军的一个连队阻击日军一个联队,最后因寡不敌众全连壮烈牺牲的故事)带到学校,借给一位同学看,也许那位同学与我一样,被新四军战士英勇无畏、视死如归的精神所感染,爱不释手,任凭你怎么追问书的下落,他就是“不知道”,看得出他铁定心事不想归还,为此,我对他大发雷霆,后来,他赔了我一本《敌后武工队》小说,也只能如此了事。还有一件事,我将《东游记》神话小说借给邻居看,最令我气愤的是那位比我年长五、六岁的邻居竟然以大欺小,硬说《东游记》本来就是他的,结果有去无回,受到如此委屈,我还不敢对父亲说。上高中的时候,我的一位非常要好的同学中午上学时,用一个保温杯(当时价格很贵)带一支冰棒给没回家吃中饭的我吃,由于我粗心,将保温杯的胆弄破了,我不知所措,很愧疚地对他说:我借给你的那套《李白诗选注》(上、下)给你了。像这样以书“赔罪”、以书赠人的事情发生过好几回。
前不久,我与三弟回家看望年逾古稀的父母,还与父亲聊起那些往事。临回家前,我在父亲的书架上翻弄两套精装《书法》,父亲看出了我的心思,对我和三弟说,你们想要什么就拿吧,还随口编了一个“理由”说:我的眼睛不行了,看东西也不清楚。我知道,父亲的行书书法堪称一绝,无论他在哪个单位工作,过年时都要为同事们写春联,同事们为得到父亲的“墨宝”而感到脸上有荣光,每年的大年三十,他都会带着一身疲乏很晚才回家。由于父亲爱好读书,在别人眼里很费力的文字工作,他干起来却相当轻松。
眼看我和三弟就要夺走父亲的心爱之物,同样喜爱读书的母亲有点不舍了:别都拿走了,其实你爸爸还是经常看的。父亲则说:没关系,我有三套《书法》,给我留一套就行了。
风中的父亲亲情散文篇二
瑛儿:
现在的你好吗?我在去天堂的路上最放心不下的是你,我可爱的女儿。我知道的,你一直都很痛,很伤的。虽然你不同我说,可我在无语中时常记挂着担心着你,因为你的世界里,少了一坐呵护的山。对吗?虽然你很坚强,也不告诉我你的孤独,但我可爱的女儿,你太像我,坚强,淡定而又善良。我实在是深知你心里的苦涩,真想替你伤,替你痛呀。之前游走在尘世间的我虽然被病痛时时的侵扰着,揪扯着,但我仍是很开心的,因为有你们我爱着的儿女们及我最不舍的而又深爱着的你们的母亲。你们对我的爱包容着我,让我知道,我应该知足于尘世的爱恋。尽管痛苦与磨难不停的折磨着,吞噬着我的肉身,但它终究扰不了我的灵魂,因为我深知这是上帝我仁慈的父对我的历练。
生于世,苦于短。我知足了,如今的我无法再照顾你们的母亲和你们了,也给不了你们人世的爱。但我在静静天堂里,俯视着你们,想着你们,念着你们,也是一种超然的快乐呀。
天堂这里也有很多让我去做的事情。我来到了天堂,看见了我日思夜想的天父,天堂里的圣洁超出我的想像,这里没有车来车往的渲嚣,也没有世间的种种罪孽,洁净的如一滴晶莹的露,如淡淡的云,又如轻轻的风。这儿,到处溢满了淡淡的、柔柔的花香,悠远的兰香、冷冷的梅香、纯纯的荷香、淡淡的莲香……..有许许多多的花儿齐齐的绽放,不象人间分为四季。都是一些清雅的花儿散落的气息。这儿风轻云柔的日子天天都有的。还有许多悠扬的赞美诗的曲调,圣经里的经典与传扬,都在这里轻轻的抒怀着。一些纯洁的白衣天使就这么轻轻的吟唱着,悠扬而舒缓的。透透的空灵感飘满了整个天空,整个灵魂浸染得已然没有了世间的欲念。我在这里,没了病痛的烦扰,更没了世间源生的罪孽,有的只是俯身淡看世人的种种动态心境。我与仁慈的天父促膝谈心,他让我学会如何去爱世人,如何去帮着世人脱离痛苦,洗涤世人的灵魂,拯救世人的苦难,帮他们脱离各样的险恶。
瑛儿呀,我向这里的爱神天使祈求了我的渴望,渴望我的瑛儿可爱的你,生命中出现一位爱你的天使,他如一座山,如一汪静静的水,更如你所爱的天,秋的天,湛蓝如洗的。给你父亲般的呵护,兄长般的可亲,挚亲般的温暖。相信我吧,你会有这种不期而遇的缘的,你会幸福的。他一定会出现在你生命中的后半生的,会读懂纯纯的你的。他终会成为你生命中的不可或缺的。相信我,你会很快的快乐起来的。你这淡泊无争的性恪苦了你,同时也成就了你。你要相信世间的真爱,虽然你被爱灼伤得不轻,但你无怨无悔的而又洁净的心灵,感动了天使。天使允诺他会赐你一个全新的爱的。
要说这世间最放不下的,除了你---我可爱的瑛儿,那便是你的母亲了。我在这里,能够感知到你的母亲孤独的心,很是想她,但我也知道她是个尘缘未了的人,暂时还不能来我这儿与我相聚的。回想一生,我是很亏待你的母亲的,让你母亲吃了一辈子的苦,受了一世的罪。没有好好的给她应有的呵护的。如今的我无法补偿了,瑛儿我别的不奢求什么,只祈求你的母亲能愉快的过着她的余生,更希望你尽快的获得重生的幸福,坚信你会的.,你自己也要坚信这一点。也知道你的母亲她在牵挂我的心。希望她没病没灾的度过她的晚年。别的什么都不重要的。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等待,凡事盼望。只要记着神的话语,操度着神的行为,一切也就无所谓有无所谓无了。快乐也便会随之而生的。富贵也罢,贫困也罢,人的生命短如烟云,脆弱如瓷。对于世间的爱恨情仇亦或欲望纷争,想开了想透了,方知到一切终将归于尘土而皆是空的。一缕轻烟,一把黄土,这便是人的一种归宿。最终可盼的也无非于来自天堂里的这种悄然的寂静,这种没有车来车住的沉淀。神爱世人,世人也要怀摧一颗感恩的心。方能拥有天堂般的单纯,天堂般的幸福的。
瑛儿呀,告诉你的母亲,让他别再牵挂着我,惦记着我。我在天堂里忙碌的真是自在,也很快乐,更是开心,也很怡然。虽没了肉身,但用自己的灵魂为神做工,为世人解脱苦难,为灵魂洗涤浮尘,也是平生我最大的心愿了。这也是你母亲的所盼,相信她会感知我的快乐与充实的。
不说了,我的瑛儿。我得做我该做的工作了。有空再聊。最后祝我的瑛儿及家人都能平安喜乐于凡世的。也祝所有的世人开心快乐。
你天堂里的父亲
风中的父亲亲情散文篇三
我的父亲出生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是名符其实的老父亲。刚上小学的时候,我年少无知,不谙世事,每一次开家长会或是学校有什么要求父母到校的联谊活动。我都拒绝让父亲参加,只是求母亲无论如何也要去学校。原因很简单的,我的父亲太老了,我出生时,他差不多五十岁了,这个年龄正常来说,可以当我的爷爷了,可是,他是我的父亲。
刚进学校读书那会儿,每逢下雨天,父亲怕我摔倒或是淋雨感冒了,他总是披着雨衣,走三十分钟的泥水路,到学校门口接我,开始时,我很享受父亲宽阔厚实的后背,趴在他的肩膀上,把一切的风雨,挡在雨衣之外,是我当时最真实的温暖与幸福。可是,后来,我冷漠地拒绝父亲在雨天去接我,因为,所有的同学都以为他是我的爷爷,看到他满脸微笑地站在校门口时,同学们就用羡慕的语气,大声地喊我的名字,然后说你爷爷真好,又来接你了。那时候,我小小的自尊心受伤了,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告诉他们,他是我父亲。自此后,我几乎是哭着求父亲,别再去学校接我了,同学们都嘲笑我有个老父亲。从此,无论再大的风雨,父亲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在学校门口了。我就在自己懵懂无知的岁月里,辜负了父亲深深的爱。常言道:儿不嫌娘丑,狗不嫌家贫,我却以他的苍老为由,把他对我的一切疼爱,拒绝在心门之外。慢慢长大后,每逢回想起这一幕幕陈年往事,我的心就感到非常的内疚,那时候年少幼稚的我,是多么的伤父亲的心呀。虽然,他从来不曾提起,也从来不曾责怪过我,可我还是没法原谅自己曾经犯下这无法弥补的错。
童年时的父亲,生活在动荡不安的战乱时期,在饱一顿饿一顿中煎熬着日子。到了青年时期,全国解放了,农村土地实行了生产队责任工分制,再到后来的分田到户。父亲更有奔头了,他通过自己的勤劳与努力,让一家人得到了温饱,生活也慢慢地得到了改善。父亲二十岁那年,我的爷爷就去世了,扔下我的奶奶,带着三个儿子。父亲是家里的长子,父亲有两个弟弟,也就是我的两个叔叔。作为大哥,父亲有着很强的家庭责任感,他是地道的农民,从小与土地为伴,也没有其他的生活技能,硬是用自己的双手去土地里刨生活,奔日子。先后给两个弟弟起好了当时在农村算是很好的砖瓦房,又相继给两个弟弟娶了媳妇。就这样,在他处处为家人着想的过程中,父亲磋砣了自己的青春,已过不惑之年。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丧夫的母亲,母亲比他小了十三岁,带来了哥哥姐姐,与他组成了家庭,再后来,就有了我。而我是他们婚后唯一的孩子。可想而知了,父亲老年得女,是怎样喜悦的心情,他视我为掌上明珠,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也是一个很好的继父,对母亲带来的哥哥姐姐,也是一视同仁,非常的疼爱。所以,我的童年是幸福的,有了父亲这棵遮风挡雨的大树,我们一家人,生活在这个半路组成的'家庭里,虽然还是很贫穷,粗茶淡饭,但也过得其乐融融。
父亲告诉我,他小时候断断续续上了两年学堂,会写很多字,这在当时的环境里,是非常难得的。他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知道文化知识的重要性,当时,国家还没有义务教育的好政策。我们小时候,读书是要交学费的,在当时对于靠土地为生的农村家庭来说,几个孩子读书,是一笔很重的负担。父亲毫无怨言,一如既往地不分日夜在土地里刨日子。种作物搞副业养牛养猪,省吃俭用把钱一分分地攒下来,维持一家人的生活。他对我们说:你们安心读书,考到哪读到哪,只要你们考上了,家里就算是砸锅卖铁,再苦再累也会供你们上学。这句话也许每个父母都会对自己的孩子说,很平常的,没什么值得大力去渲染的。但是,我上初中时,我的老父亲已经六十多岁了,头发也斑白了,过重的生活压力,早已把他坚挺的脊梁压弯了。苍老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坑坑洼洼,就是这么一个老头子,在本应该安享清福的年龄,还扛着养儿育女,供书给学的重责。这番话,落在我们心中,那沉重的份量,如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一直压在我们几兄妹心中,鞭策着整个学生生涯。父亲就是这样,像他年轻的时候为两个弟弟成家立业一样,继续履行着自己的责任,先后将我们送进学校,再送出社会,操心着我们几兄妹各自成了家。
其实,我知道父亲一直有一个心结,这么多年以来,他都在内疚与自责中度日,他说他有愧于我,要不是他耽搁了,我不会像现在这么平庸度日,应该会有属于自己的精彩。我跟他说过无数次,在这件事上,我从来没有怪过他,命里一尺,难求一丈,我觉得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我相信佛祖说的那句话: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那是当年,正值我升学时期,站在人生最大的转折点时,父亲大病一场,我们都以为,他逃不过了,心里作了最坏的打算。所以,当我捧起大红的录取通知书时,望着因给父亲看病而一贫如洗的家,和想着没有详细统计过的外债,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无声地抽泣着,然后,用颤抖的手,把通知书撕了个粉碎,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去报到了,留着又有何用呢?自此,我便与求学梦失之交臂了。这是我第一次,在没有与父母哥姐商量的情况下,做得最大的一次人生决定。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情况都摆在眼里,我亲手砍断了我的希望之路。要痛就一次痛得彻底,早了断早死心,我不能这么自私,为了自己,而把一家人逼到无计可施的境地,我也不能忍受母亲为了我,再一家家地去求借钱。我知道母亲给不起任何还钱的承诺,更不想母亲遭受别人的冷言冷语。病中的父亲知道后,从来不流泪的他,流着泪对我说:“是爸爸不好,爸爸对不起你,我的女儿呀,是根好苗子,爸爸这么一病,把你的前途给毁了,你叫爸爸于心何安呀。”后来,慢慢康复的父亲,为此事一直内疚着,直到现在他也没法原谅自己。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知道父亲是这样的,凡事都是站在别人的位置,先替别人着想,然后,才想到自己。记得某年冬季的某一天,家门口来了一对残疾的乞丐夫妻,他直接把人家叫进屋里烤火炉,还把为我们几兄妹准备放学回来吃的一锅白粥,端出来,让他们吃个饱,最后,还装了一袋子当时农村人家家户户都晒的红薯干,让他们带走,在路上吃。我们放学回来后,一个个瞪眼看着空空的锅,不明所以。他才告诉我们乞丐的事,他对我们说:“你们只是饿一顿,怕什么,他们多可怜呀,这么冷的天,无瓦遮头,还要在外面流浪,碰到好心人才会接济一下,我们也穷,没什么能力去帮助他们,就一锅热粥而已,饥寒饱暖呀,让他们吃饱再上路吧。”我当时就问父亲:“爸,你不怕他们是坏人吗,趁你不注意,打伤你,然后把我们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卷走吗?”父亲笑笑说:“傻丫头,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坏人呀,再说了,我们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粮食他们又搬不动,有什么好担心的。”父亲就是这样,以自己之心度他人之腹,他心存善念,就不会相信世上有坏人,他情愿相信,人人都像他一样善良,所有人都能够安居乐业,安享天下太平。父亲只是一介农民,他无法操控大局,做这些小事情,也许也是不值一提,但从中不难看出父亲悲天悯人的品格与慈悲为怀的菩萨心肠。这是父亲身上人性的光辉,也一直在我脑海缠缠绕绕,默默地警示着我,传统的美德观与人生价值观。这是再多的金钱也买不到的,得之实属我之大幸也。
当时,我年龄还小,不懂得父亲做的好事,得到别人的肯定与承认,是怎样的一种荣耀与意义?后来,随着我慢慢地长大,才渐渐地体会到了,没有高知识高文化的父亲,始终秉承着自己做人的原则,总结起来,就是两句名言: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父亲不懂得太多理论上的大道理,但他言传身教的作用,在成长路途中,一直潜移默化在我身上,让我在不知不觉中,默默地传承了他善良的本性,与正直的品格,这是我一生受之不尽的无形财富。小时候,不懂事,我也曾经羡慕过身边的同学,有个当老师或是当政府官员的父亲,当时,我也在想,为什么我的父亲不是学校的老师呢?如果他是老师,就可以辅导我的作业了。为什么我的父亲不是当官的呢?如果他是当官的,我就可以像城里的女孩子一样,穿上漂亮的花裙子了。可我的父亲只是一个农民,与土地打着交道的农民。常常是裤管上沾的泥土还没来得及洗干净,就匆匆忙忙地端起饭碗,稀里哗啦地吃饱,又下地忙活了。这就是我的父亲,一个只能靠体力活赖以生存的父亲,无论我怎么渴望,他都成不了靠脑袋或笔杆子吃饭的知识文化人。但我依然为成为父亲的女儿,而感到无比的欣慰,父亲只是一个平凡的农民,可是,在他身上,我却看到了他不平凡的一面,那是人性最美丽的闪光点,无时无刻不闪耀在我每个细水长流的日子里。
我的老父亲,奔波劳碌一辈子,现在走到了油之将竭灯之将灭的日子了。我知道,父亲累了,真的累了,这一辈子他都扛着很多很多的责任,从来没有真正为自己而活过。在这后面的十年里,儿女们的小家庭也步入了小康,生活算是比较稳定了,本来以为,苦了累了一辈子的父亲,可以好好享享儿女福了。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五年前的三八妇女节,与父亲同吃同住的二哥,不到四十岁,却意外中风了,从此,失去了劳动能力,只能够生活自理而已。当时我的小侄子,才十三岁,嫂子一个妇道人家,对很多事也没主意。哥哥病倒了,七十多岁的父亲,又挑起了刚卸下没多久的重担,再次担起了家里顶梁柱的角色,大事小事,他又重新操上心了。命运多磨,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协助父亲维持好这个家。现在的父亲,躺在病床上,对我说得最多的话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到了这个年龄了,我不是怕死,也不是舍不得死呀,只是看不到你侄子结婚了,我死不瞑目呀,我也想自己能好起来,再撑几年,等给你侄子成家立业了,我就会笑着走了。”听了他的话,我背过去偷偷地抹眼泪,我的侄子今年才十八岁,父亲还是一如既往地想着,扛起他结婚的责任,可是老天却不再给他机会去操心了,他没多少时间了,等不及了。
望着苍老的父亲,躺在病榻上,越来越虚弱的样子,我的心就揪着疼。老父亲,真的老了,他吃不下坐不安睡不着,自己把自己折腾得皮包骨,我不知道,父亲还能撑多久?但我很清楚,他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瓜熟蒂落,是人生的必经过程,生老病死,也是逃不掉的自然规律。总有一天,我们都得面对,可我还是万分舍不得,我多么多么地希望他能再陪我走一程,哪怕只是多一年,半年也好,可是,我知道这简单的要求,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父亲的情况很不乐观,随时都有可能离开我,我已经作好了最坏的心里打算,但这个过程真的好苦好苦,一分一秒都是在折磨着我。我每天都尽量陪在父亲身边,一刻也不敢也不想离开,我真害怕,我的一个转身后,再也听不到他有气无力的轻声呼唤了,再也听不到他絮絮的唠叨了。这几天,我常常握着他的手,听着他反反复复地交代身后事,叫我们如果他有什么不测,也不要害怕,不要伤心时,我的心都碎了。父亲就是这样,一辈子都在想着自己的亲人,在自己最后的日子里,还想着他的儿女们会不会因为他而伤心难过。
风中的父亲亲情散文篇四
今夜难眠。
今儿是2010年的农历八月二十九,是我父亲的忌日。也就是在二十八年前的今天,我的父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一大早,我便买了供品和冥纸,去了母亲那里。娘家和我住的地方相隔很近,我想早早过去,不只是为去祭奠父亲,而主要的是陪伴患偏瘫已两年有余的母亲。
按往日那样,我为母亲做着女儿应做的事情。吃罢午饭,便和嫂子一起去父亲的坟上祭奠。
父亲去世时,这里的坟茔只有祖父相伴,现如今,伯父、伯母,叔叔、婶婶们都相继安息到了这里,父亲倒也不寂寞,躺在祖父的怀抱,被伯父叔叔相拥,正如他生前总有那么多的人来我家聊天一样,好不亲一昵,好不热闹!
一生都很贫困的父亲,不知在天国能不能拥金戴银地阔绰一番呢?每一次,我都在心里不断地这样问自己。
我知道久病的母亲常常厌世,但是老人的心里却又是矛盾的。往日,母亲也说过不想活了的话,每一次都是被我们连哄带央求地劝住了。母亲每天都按时吃药,有时候我们忽略了,还会被她抱怨一气,说拿她不当回事。呵呵,老人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不慌不忙地说:“娘,我爸说了,他们那里正在盖房子。”
“是盖楼吗?”
母亲笑了。
“那边也不让随便盖啊?”
母亲不说话了,眼睛望着房顶,好像在想盖房批示的事情吧。
母亲今年76岁了,一向精明能干的母亲,自从患脑血栓后,反应有些迟钝,有时候还会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父亲去世的那年,母亲刚刚48岁。就这样,母亲凭着一双手,为我们这一双儿女拼打下了天下,都有了自己温暖的家。
关于父亲,我知道的真的很少。在我的印象中,父亲除了不住地咳嗽外,就是大声地骂人。可是伯伯婶婶们都说父亲是个能耐人。但是直到父亲离我而去,我也没觉出父亲到底能在了哪里。
父亲过去到底是在省水利厅,还是在衡水水利局,这些我都搞不清楚。我的记忆中,儿时除了父亲骑车带我在大堤上捡到过一条一尺多长的大红鲤鱼外,就是带我在街上买冰棍吃,就再也没有父亲在外工作的印象了。似乎父亲是在我七八岁光景的时候回来的。究竟是什么原因,我至今都不知道,也没问过。
突然,我很想问问母亲。
“娘,我爸原来在哪里工作?”
“石家庄。”
“怎么回来的呢?”
母亲回答得很含糊,也很乱。因为她说父亲是因为不知是生我哥还是生我,才回来的。这显然她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因为在我小的时候有点印象的。哥哥大我八岁,母亲那个时候曾经说过,因为饿,便带着哥哥到外面去找父亲。还说,五块钱当时买不了多少粮食。总之,父亲是回到了乡下,做了地地道道的农民。
这点我很赞同。因为自我记事起,我们家的战火总是不断。而这战火总是父亲引来的。
在我小的时候,父亲染上了肺结核病,每天吃药打针的。就是因为他身体的虚弱,每次生产队派工,都不会派到他。因为这个,他骂队长偏心。把他派到婆娘孩子群里干活吧,他又看不惯人家说闲话,结果遭来了婆娘们的围攻。并且,父亲就根本不会干农活,每次都会落在最后,总是被罚返工。工分记得最少。外面和人吵了架,回家来还要和母亲吵,骂母亲不着家,只知道出去。我和哥哥是站在母亲这边的,因为母亲的能干是在全村出了名的,不太识字的母亲竟然在村子里当妇女队长、村支书十几年。母亲肯吃苦、能吃苦。早晨起来第一个挑水回家的总是她,出勤率最多的总是她,工分最高的也总是她。要不是母亲,我们这个家就真的垮了。
父亲最得意的可能就是在生产队当保管员的那段时光,但也是得罪人最多的。父亲办事认真,性*格秉直,脾气又暴躁,经常因为生产队里的事情,在大街上和人吵架。父亲的嗓门极高,在我们的胡同里就能听到他的骂声。每当这时,母亲总要派我们去拉回父亲。母亲是不能去的,母亲去后,父亲骂得会更欢,连母亲一块骂。就是这样,父亲回来后,也要把火气全部发到母亲身上。
在家里,我既怕我的父亲,也怕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也是个极严厉的人,小的时候因为一点点事情没少挨母亲的打。就是这样两个脾气都不太好的人,母亲在父亲面前却特别的宽宏、容忍。母亲从来不会大声和父亲吵。往往是父亲躺在床上骂,母亲是该干嘛干嘛。
父亲做什么事情的确是太认真了,也太秉直了。我记得清清楚楚的是农村正要实行责任制的时候,村子里班子处于瘫痪。当时的生产队大队长把父亲仓库的钥匙要了去。父亲还是按往日那样,晚上还是要到仓库巡视一番。结果发现仓库开着门,大队长正搬着一个木耧出来。父亲一看便知道这是大队长在往家偷东西。于是父亲便和大队长吵嚷起来。这件事很快惊动了全村村民。没想到,大队长反咬一口,说是父亲要搬耧回家,被他碰到了。火爆脾气的父亲哪容得了这样的侮辱,虽然身体虚弱,还是和大队长扭打在了一起。我们赶到时,父亲和大队长都捂着淌血的头呢。后来,公社领导还是澄清了这件事情,给大队长记过处分(大队长是一党一员)。秋天,土地便承包给个人了,而我们家的庄稼不断被毁,麦草垛也失了火,我们都知道就是那个人报复的,可是没凭没据的,只好吃个哑巴亏。
父亲的脾气也波及到我们一家。大伯父去世早,扔下大伯母和7个孩子,身为长子的学哥心眼不算太多,三姐心眼也不多。一个寡一妇带着这样的七个孩子肯定会很难混的。作为叔叔的父亲,真的便拿出了当父亲的样子,把这七个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自然,疼也疼的,管也就管的。可是,大伯母心疼孩子,常常因为管孩子的事情和父亲吵闹起来。大伯母和三婶子只有一墙之隔,三叔在天津上班,家里只有三婶带着三个孩子。大伯母和三婶子,因为一些鸡一毛一蒜皮的事情总是吵架,吵来吵去就会一同挤到我家来找父亲评理。父亲是说了这个说那个,也就得罪了这个得罪那个。一个是嫂子,一个是弟妹,父亲再有脾气也不敢对这两位怎样,最后只能由着嫂子数落、弟妹抱怨。人家走后,父亲就会在家里暴跳如雷,我们也就遭了秧,大气都不敢出。每一次,总是父亲自己的咳嗽阻止了他。
父亲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加重。尽管我们家的大部分积蓄都用在了父亲的吃药打针上,父亲还是一天天衰弱下去。
身体在衰弱,脾气在渐长。从此以后,我家再无宁日。看着邻里们那安宁的小院,再看看自家,每天都充斥着父亲的骂声。我也不知道父亲哪里来得那么大的火气,见什么骂什么,看什么都不顺眼,做什么事都不对心意。
我暗自下决心,一定好好学习,尽快走出这个家去。我如愿以偿地考取了外地的高中,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家。尽管父亲对我是千叮咛万嘱咐的,我却像出笼的鸟儿,一下子展开了自一由的翅膀。
就在我读高二的那一年秋天,开学的那一天早上,我的父亲却真的离我而去了。
这年的秋天,父亲的病情突然加重,多年的咳嗽消失了,可身体也越发的佝偻了。
父亲是个帅气的`男人。父亲留下的那张穿着西服,打着领带,留着小分头的照片成了永恒的美丽。浓一黑的眉一毛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父亲在世时,不论什么时候,衣服总是整整洁洁的。他的衣服从来不打补丁,母亲有钱时的第一件事就是为父亲添置新衣服。
父亲写一手好字,笔道匀称、遒劲有力。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偶然看到父亲代母亲写给大一姨的信,不知为什么,这封信没有发出去。实际上,父亲在我的作业本上经常写写字的,只是那时太小,并没有注意父亲的笔迹。怪不得到现在母亲一直说我和哥哥的字就是不如父亲的好呢。
父亲的三姨来看望他,给他带来了上面救济的奶粉。父亲很高兴,因为我们村子没有发。不知是父亲的身体不好,还是奶粉的质量问题。自从父亲喝了三姨奶带来的奶粉后,就破了肚子,一直在拉。去医院看了,也没见效。我们家条件又不好,父亲只好在家里休养。父亲的病情一天一天地加重,最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下一身衣服也不能穿。母亲只好晒了些沙土为父亲垫在褥子上,这样还干净些。
父亲变得糊涂起来,一会儿高喊着四叔的名字,一会儿又说奶奶来叫他了。因为父亲嗓门很大,以至于住在胡同西边的四叔后来再也不敢来探望他。因为父亲有时候半夜里都在叫四叔的名字,吓得四叔用被子捂了耳朵。
母亲见父亲去日已近,正是收秋的季节,便忙叫了表哥表姐们来帮忙,怕到时候赶乱子。
父亲一上午都在说胡话,最后很明确地大声说:“下午三点吧。”
表哥表姐中午匆匆吃过饭便回去了。谁知,到三点的时候,我们家的东厢房便冒起火来。而父亲就在东厢房里住着呢。
大家很惊骇。猜想可能父亲要在那个时辰里走了。于是叔叔伯伯们傍晚便都聚集到了我家来。
村医为父亲号了脉,对母亲说:“准备后事吧,人不行了。”
一盏昏暗的煤油灯陪伴着父亲艰难地走过了那个夜晚。一向都是大喊大叫的父亲,自从说了那句“七点吧。”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其间,母亲喂过父亲一次水,父亲大口地喝了好多,始终没说一句话。
我是被一阵纷乱吵醒的。那一晚,听着大人们的说话,我居然缩在墙旮旯里睡着了。等我睁开眼睛时,正看到父亲被人们抬着放到了正屋的床铺上。
哥哥一声声地哭喊着,三婶也在哭。父亲的脸被一张黑纸盖住了,身体被一块蓝布严严实实地裹一住。
我一下子冲了过去,扑向了父亲,“爸爸,你干嘛去?”
也许是哭累了吧,我当时不知怎么的就止住了哭泣,到里屋去问和母亲坐在一起的大伯母。
“大娘,俺二姐呢?”
“肚子疼呢。”
“俺三姐呢?”
“她傻呵呵地,来干什么?”
“俺四姐呢?”
“你四姐啊,她害怕。平时你爸爸很凶,你四姐不敢来。”
“秀君,哪那么多废话,出去陪灵去。”倚在被摞上的母亲呵斥着。
我鼻子一酸,出来后,跪倒父亲灵前大哭起来。突然,从屋里蹦出一个人来,正是大伯母。
三婶拽住母亲说:“嫂,别理她,就这德性*。”
母亲回过头来,看着发怔的我,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父亲去世那天,我似乎一下长大了。我真的是看到了事态炎凉,人间冷暖啊!
“旺啊,你不是不知道,当时那匹马不是还病着呢吗?”
“哼,用一天就会死啊?”
院里辈份最大的二爷总算说话了。
父亲去世的这几天里,母亲的脸总是绷着的,一滴泪也没落。我知道母亲的心里比哭更难受。
二十八年过去了,父亲作古了二十八年。……
……
这二十八年里的风风雨雨,父亲您知道吗?
父亲,假如您地下有知的话,就用您全部的爱来保佑母亲吧……
……
天很高,深邃得让人不敢去猜测什么。星却是朗的,这让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开始平复了下来。
蟋蟀呓语,我却,今夜无眠。
于2010年10月6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