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后感是种特殊的文体,通过对影视对节目的观看得出总结后写出来。这时候最关键的读后感不能忘了。那要怎么写好读后感呢?下面我就给大家讲一讲优秀的读后感文章怎么写,我们一起来了解一下吧。
繁花读后感篇一
不知道怎么说了,最初是因为剧版《繁花》的消息出来,所以对这书生了兴趣。其实很早以前对这类老上海题材就已经有点疲倦了,张爱玲的老上海,王安忆的老上海,这次又多了金宇澄的老上海,来回来去,总也是那个样子。
我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大抵就是一件玄青底的绸面旗袍,上面晕染了各种颜色,穿的人肤色很白,雪团子一样的白,摸不到,却能知道触碰起来应该是很软的,特别软,而里面,全都是烂的。
书算是挺厚的,但像是刻意写这么长,让读者读完生出看时移世异的苍凉感。全书出场人物太多,拔高了阅读门槛,尤其是双线叙事,每条线的人都多,我这种本来就记不住名字人被劝退了无数回。
而且可能我确实不好这口吧,感觉全书下三路的情节描写也太多了。无论是有固定伴侣的,还是没有固定伴侣的,天天能见着的夫妻,还是两地分居的,全部都是欲求不满,到处寻花问柳沾花惹草,最后再惹上身各种乱摊子。给人感觉,无论环境际遇是什么样的,每个人物生活的核心都是肉欲那点破事,而且欲望还特别强,其实挺没必要的。
不过作者的一部分目的应该还是达到了吧,起码看到结尾的时候,我特别想念蓓蒂,以至于又翻到开头,把他们的出场又重温了一遍。还是小时候好啊,后面这些人,都是疯了吧。
繁花读后感篇二
深刻的生命,塑造深刻的灵魂。
在我眼中,生命是一树繁花。
看得见那花开,看得见那花谢,在生命之初的时节,看枝头摇曳的蓓蕾。看着一树繁花,开出那万种风情,他们立于光芒中跳舞,他们沐浴雨雪风霜,他们在暗夜中静静地盛开。摇曳生姿,顾盼生辉,看不见前面的路,却是淡然无双,驻足于世间,且听风吟。
没什么比生命更美的了。
生命,无关于延伸的多长,只看谁走的更远。
繁花盛开,凋谢,总是没有尽头的。只看谁流连于世,固执的抓住仅存的光,又是谁看清黑暗带着夙愿已完的释然,放手,跌落,轮回,开启新生。
没有一朵花能从树生开到树死。有的甚至只绽放短短一瞬,却已经看清漫天繁星,死而无憾。却有那黯然的开,黯然的谢,绝望了一辈子,临终才知,原来生命最漫长的,不是数的`清的岁月,而是数不清的欢悦,悔之,晚矣。
更有许多花,甚至至死也认不清生之意义吧。
便以为开放便是无聊的开始,从未想过好好看一看这生命之炗。
生命,便是近于远,远于近,近之则远,远之则近。
生命,一种至深至重的宁静。
万千繁花,且听风吟而不闻簌簌之音,没了喧嚣,不失热烈。与风共舞之乐,因自心底流淌,这无声之歌与风会于一处,因风零落之花,其哀也悄然,没入泥土,悄无声息,其乐也真,哀也真,流淌于心底,宣泄而不失宁静,当属得起这沉凝的生命。情感不失,只换个方式,便足可以珍视。
这便是生命,总是落英缤纷,流光飞舞,不过一场生命的祭礼,至深至重,淡泊,宁静,无自怨自艾,亦无抱怨纠葛,只是生命中应有的宁静。
生命,亦坚强,亦脆弱。
坚强,总是为着保护生命的脆弱吧。
那一树的繁花中,总是埋下了一个个生命。
它们在跳动,在欢腾;
它们在喜悦,在悸动;
它们有悲伤,有黯然;
它们有落寞,有孤独。
但它们永远不会无视自己的生命,因为这些丰富的感情,为他们塑造了一个深刻的灵魂。
面对着繁花,我肃然起敬。
我种下一株树苗,只为着来年,看见属于自己的繁花。
繁花读后感篇三
“阿宝十岁,邻居蓓蒂六岁。”我总记得,这是繁花初开的模样。
大抵很久未再慢慢翻开这一本浅灰色的故事了,我以为,这可以读很久。心怀这样的想法,难免有时得了空闲,静下心来翻阅的,便不再是它。甚至终的要想起它了,也还要为自己当初的随意置弃而翻找上好一阵。然此时才会忽的想起,这等情景,竟莫名的会像《繁花》中时光与岁月的遗落。
我是极欢喜童年阿宝和蓓蒂的。他们可以随意爬上屋顶,听黄浦江船鸣,或者一同听阿婆讲神乎其神的故事。反正任何孩童想做,该做的事,这两个小人都在作者的笔下一一完成了。尤其是“邮票”一节,阿宝与蓓蒂单就邮票上可以印什么,谈到花名,谈到梧桐的四时之景,再谈到外国票,初读时觉得枯燥,这番毫无目的的陈列,是否有伤了意境。但再读之时,发觉他们似乎便是从前的自己,甚至童年的每个人,会为了某件事大费周章,天真而烂漫。
突如其来的感触大概便是《繁花》所动人之处。
而若谈及阿宝与蓓蒂,还有一人是不得不说的——绍兴阿婆。阿婆是旧上海与新上海交替所产生的遗物,她死板腐朽,她迷信愚钝,她甚至宁愿以相克之说为其小囡之死予以借口,也没有在这繁华之世去寻得一医。有时常常想,阿婆与阿长简直像极了。
我便试着像迅哥儿一样,去寻觅哪怕一丝一点的,阿婆细微的爱与情。但我终究没有办到,阿婆只会说:“乖囡啊,我已经派不上用场了,马上要死了。”也只会在担忧蓓蒂时,重复呼唤名字,苦苦地去寻。她太呆滞了,惟剩阿宝与蓓蒂与她相依,两小一老,却是看来,令人心颤。于是阿宝的童年就在绍兴阿婆的故事下,慢慢旋转成一个迷离的梦。
再醒来时,蓓蒂在哪,阿婆又在哪儿?她们竟像在阿宝的岁月中消失了一般,成了他永恒的记忆。
《繁花》中的时光可真快,快到令阿宝不觉在时光中遗失了何人何事,却不自知。作者宛如旧时的说书人,旁观此人此事,折扇一打——
只叹问这繁花花开何处,而又败于何处。
繁花读后感篇四
“阿宝十岁,邻居蓓蒂六岁。”我总记得,这是繁花初开的模样。
大抵很久未再慢慢翻开这一本浅灰色的故事了,我以为,这可以读很久。
心怀这样的想法,难免有时得了空闲,静下心来翻阅的,便不再是它。
甚至终的要想起它了,也还要为自己当初的随意置弃而翻找上好一阵。
然此时才会忽的想起,这等情景,竟莫名的会像《繁花》中时光与岁月的遗落。
我是极欢喜童年阿宝和蓓蒂的。
他们可以随意爬上屋顶,听黄浦江船鸣,或者一同听阿婆讲神乎其神的故事。
反正任何孩童想做,该做的事,这两个小人都在作者的笔下一一完成了。
尤其是“邮票”一节,阿宝与蓓蒂单就邮票上可以印什么,谈到花名,谈到梧桐的四时之景,再谈到外国票,初读时觉得枯燥,这番毫无目的的陈列,是否有伤了意境。
但再读之时,发觉他们似乎便是从前的自己,甚至童年的每个人,会为了某件事大费周章,天真而烂漫。
突如其来的感触大概便是《繁花》所动人之处。
而若谈阿宝与蓓蒂,还有一人是不得不说的——绍兴阿婆。
阿婆是旧上海与新上海交替所产生的遗物,她死板腐朽,她迷信愚钝,她甚至宁愿以相克之说为其小囡之死予以借口,也没有在这繁华之世去寻得一医。
有时常常想,阿婆与阿长简直像极了。
我便试着像迅哥儿一样,去寻觅哪怕一丝一点的,阿婆细微的爱与情。
但我终究没有办到,阿婆只会说:“乖囡啊,我已经派不上用场了,马上要死了。”也只会在担忧蓓蒂时,重复呼唤名字,苦苦地去寻。
她太呆滞了,惟剩阿宝与蓓蒂与她相依,两小一老,却是看来,令人心颤。
于是阿宝的童年就在绍兴阿婆的故事下,慢慢旋转成一个迷离的梦。
再醒来时,蓓蒂在哪,阿婆又在哪儿?她们竟像在阿宝的岁月中消失了一般,成了他永恒的记忆。
《繁花》中的时光可真快,快到令阿宝不觉在时光中遗失了何人何事,却不自知。
作者宛如旧时的说书人,旁观此人此事,折扇一打——
只叹问这繁花花开何处,而又败于何处。
繁花读后感篇五
在《繁花》中,为人称道的是语言,抛弃刻板叙事,文字先行,回归到传统的“话本体”的表达。这是一部以大量的人物对话与繁密的故事情节为主的长篇小说。“人生如花,书中大段关于花、树的叙事,七十多位女性人物,可说是“珠环翠绕”,光线、颜色、气味,在人世摇曳,加之盛开与枯萎的姿态,包括传统意义的繁华城市的细节,是花团锦簇的印象。”金宇澄在接受时代周报记者专访时这样诠释书名“繁花”的寓意。
这是一部有关上海的地域小说的典范之作。《繁花》里有三个核心人物,阿宝、沪生和小毛。阿宝爷爷曾是大资本家,阿宝爸爸少爷出身参加革命做地下党,不过那个年代资本家和地下党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沪生家是军队干部,“wg”中受冲击;小毛家是地地道道的工人,哪个年代都是踏踏实实的底层,没有大起大落。他们从小是好朋友,小说由这三个人引出其他男男女女,当然还有时代与社会。故事从这三个男人懵懂的童年一直写到中年老境,时间跨度有半个世纪,从五、六十年代写到九十年代,但不是连贯写下来,而是分成“过去的故事”与“现在的故事”两条线索来讲。小说共三十一章,凡单数章节讲述“过去的故事”,凡双数章节讲述“现在的故事”,就这么均衡地交叉隔开。“现在”这部分没有太明显的时间跨度,似乎是一个静止的时空;而“过去”这部分有着清晰的时光流逝,看着这三个少年日渐长大,历经人生的酸甜苦辣,两条线索最后融到一起,是“过去”一步一步地走进了“现在”。
大上海的阿宝、沪生、小毛穿梭在六十年代和九十年代构成的巨大时空陷阱之间。他们在六十年代兴致勃勃地投身群众运动,一如九十年代忙着赚钱应酬。他们被时代的洪流所裹挟,卑微而热切地活着,身不由己,被种种欲望和挫折所牵引。时代在变化,而他们被桎梏的心性从未得到过自由。说到底,是一颗颗年轻且热切的心,被时间的虚妄所埋葬。
书中男男女女在万丈红尘里,无法抗拒情欲的迷障,总是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于是,一步步走向宿命的轨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而生活总是不吝于展现最残酷的真相,所有的真心都是情感的虚妄。
而面对这些虚妄,所有人物在作者笔下都选择了“不响”。在书的扉页上就写着:“上帝不响,像一切全由我定。“不响”似乎就成了这部看似没有主题的小说最好的引线,几十、几百个“不响”将两段时代中发生的一个又一个如珍珠般的故事串联起来。无论穿越如何热闹的生活,上海人的骨子里也是沉默的,这份内心的沉默同样维系着阿宝与沪生成年后的个人尊严。
“繁花落尽尽是虚妄”,而沉默、“不响”,是作者笔下的上海。
人,或可老,或可死,但未来路,未来人,未来事,却是求不得,看不到,定不了,除了我们终将如繁花归于尘土,谁知那花花世界,我们又是谁的过客,谁的煞星,谁的救赎。
繁花读后感篇六
;一扇漏窗,当得起繁花。牡丹、芍药,或者茶花、绣球……在江南的园子里。
繁花在窗口摇曳,边线形状和几何图案,把一朵花加框固定在那儿,便呈现出它的姿态和神韵,浓与淡,动与静。
孟春看花,看辛夷、杏花、茶花、桃花、梨花……
純白杏花,有淡香,花开活泼,仪式感极强。杏树先开花,后长叶,花褪残红青杏小,花落之后始见“青小”,一颗、一颗,细细圆圆的小青杏,懵懂青涩,让人不忍手摘。杏花是“青小”的序曲,“青小”在花事已尽,青青了了,细果累累的枝叶下,那一簇簇白色小花早不见踪影。
我所在的城市,出城三十里的水乡小镇上,一个老院子里站着一株宋代古山茶,八百年的树龄,枝叶已高过屋脊,千朵万朵,那一树大红金心的花朵如火如荼,惊艳袭人,是这个季节的人间花讯。
站在小镇高处,青砖黛瓦,古朴旧色中,那一丛千朵万朵的古山茶花,探出院墙,噗噗怒放。繁花就像古人解甲归田,隐逸民间。《牡丹亭》中有碧桃花、木笔花、剪春花、玉簪花、豆蔻花、孩儿花……叶色碧碧,其华灼灼,花间人影,落英缤纷。
“吾家蔷薇开矣,盍往观乎?”清人笔记《西青散记》中说,两少年在春天的旷野上割草,割喂牲畜的草,一个扔下镰刀,笑着对另一个说,我家蔷薇开花了,可否愿意前往观赏?于是,两个小伙伴,一个跟在另一个的屁股后面,到了对方家,但见一老妇据木盆洗圆溜溜的鸡蛋,婴儿光着脊背趴在地上,在一旁观看。庭院无杂花,只有一架蔷薇开得正欢,风吹花片飘落在台阶之上……风景在寻常人家。
先看高处的花,再看低到尘埃里的花,每一朵花都有它开花的理由。
荠菜在温度回升之后,在三月初便开始出薹开花,可爱的就是那又小又轻的花朵了,花瓣就好像米粒一样,嵌在绿色上。如果不是仔细地观察,分不清花瓣与花瓣的分离交会处。
苔花,细小而卑微的花,生于墙角阴湿处。为了一朵花的尊严,拼足全力,骄傲地绽放。清代袁枚吟哦它:“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米粒大的小花被许多人疏忽,却还是那样倔强地花开如常。
每一朵小花都有它的快乐,就像小人物的快乐。
韭菜花,朴素纯白。花与下面的纯绿秆相搭配,看似简简单单,却洋洋洒洒,朴素真挚,还透露出一股子机灵劲,好多韭菜花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兴高采烈。
梁启超的《台湾竹枝词》中:“韭菜开花心一枝,花正黄时叶正肥。愿郎摘花连叶摘,到死心头不肯离。”以韭菜花的一心一秆来比喻人间爱情的坚贞。
一朵花,以各自不同的方式开了。它们张开自己,浑身颤抖地表示它的欢欣和激动。
我想,给老婆写封信总不如那个古代帝王。
我所理解的繁花笺,就是路两旁的花太多了,慢慢走啊,当心踩到花,或与花撞个满怀。
每朵花都表示它的存在,每朵花都有自己的世界,就像一个人有自己的性格、脾气,爱好、思想。
这满世界的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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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昏暗,层层被撕下的春联只残留着零星的笔画。
我踏进木门,看到清白日光中飘浮旋转着缓缓升起的大片纸灰。火盆里腾起大朵火焰,黄纸被火舌吞噬,化为焦黑的花朵。
香。奠烛。遗像。
屋内的陈设发生了变化,一具水晶棺在正对着门的地方靠墙摆放着。爷爷紧绷着嘴角,扬着眉毛,透过相框的玻璃看着我。
是他吗?这张照片看起来干净、端庄,这不像他。上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呢?总之当时他的头发非常长了,稀疏,白。
跪地,俯首,猛然想起妈妈在电话里告诉我回家后要拿纸给爷爷烧。旁边坐在矮凳上剪纸的乡亲中,有一个人我大概认识的,好像是邻居,对门的,还是前后院?很眼熟,想不起来是谁了。她低头垂眼,看起来坐在这里很久了。她和爷爷是命运偶然安排相遇的邻居,我有概率四分之一的基因来自爷爷,她坐在这里剪了很久的纸,而我刚刚回来。
火盆里的火熄了。
我哭了出来。
棺材入土后,在坟前烧了“回头纸”,便扣转遗像,再也不能回头。我游学在外,立志未来功成名就,冠翎归故里,用我日益坚硬的翅膀,托起这个被阿尔茨默海症夺取记忆的老人。可这美好的愿望竟成了一个少年对理想世界童话式的冥想、自我心理的餍足。2019年,我十九岁。我十九岁这年深秋,爷爷永远地停留在了七十四岁。他没有告别,去了一个我们永远猜不到在什么地方的地方。我跋涉三千里,凌乱的脚步隔着五十五年的漫长岁月一步步向他靠拢。
故乡的石头房坐落在连绵不绝的太行山区。得益于党和国家打造青山绿水、建设新农村的号召,回家的路成了花园,路两旁亭阁楼台,莺歌燕舞,曲水流英,日日走过的路口新竖起了大幅旅游区的牌匾,门前原本货车呼啸的交通要道成为了僻静的乡间小路。载着满满一车故事和心愿的公交车,或红,或绿,或黄,像是一朵朵会奔跑的花,在连接山村和市区的公路上,次第开放。从路边的山坡向上二百米就是家中小院。院边有棵核桃树,院子高,核桃树低,绿意浓郁的枝条伸到院子里的石桌上,也伸向石头房那米纸糊的窗户边。树荫朦胧,午后日光西斜,闲卧望远,青山一痕,溶溶漾漾,风鼓树叶,哗啦作响,阳光筛洒而下,碎金铺地,清清凉凉,笼罩着我泛着青色的童年时光。
“人哎,得做善事!”爷爷憨憨地念叨。我严肃乖巧地点头答应,却一阵风似的跑回自己的世界,接着忙于移山造河。
呜呼哀哉!如今,那個老人捉迷藏般躲了起来,并且做好了永远不再出来的打算。如今长大的我,很久没有和他说过话,也再也没有和他说话的机会了。当我举起新买的相机时,镜头里再也寻不到他。按照当地的风俗,作为长孙女,我的孝帽上被缝了鲜艳的红布。送殡时,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孝帽上带着红布的人。怀里抱着爷爷的遗像,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这条路是他曾经走过的路,就这样,极为庄重地,在他走过的路上走一走吧,一寸一寸地走,叫时光慢下来,再慢下来。脚下飞舞的纸钱,空中高低起伏的唢呐声,孝子们撕心裂肺的哭喊,让十月的太行山脉,多了些许的薄凉。山坡上“凤尾森森,龙吟细细”,公路边的臭金莲、格桑花、步步高、鸡冠花、打碗花,在一阵萧瑟的秋风中谢了;高瘦的、裹在深色衬衫里的爷爷,在一次庄重的告别仪式之后,安静地躺在了村子南边的小山坡上。屋顶的炊烟又升起来了,灰色的野鸽子在屋顶的红石板上跳来跳去,小院的黄昏里,没有他。
爷爷非常高,我也非常高。上小学后,我和爸爸妈妈每次回家,爷爷都会远远地站在路口的核桃树下等候。怕爷爷被山风吹着,后来再回家,爸爸就不再提前往家打电话了。夏有蝉鸣,冬有白雪;远去有梦,归来有他。到家后,我例行被他牵到柜子前、桌子前和它们比个儿。慢慢地,我长过了柜子,长过了桌子,长过了奶奶,长过了妈妈。每次亲友见到,都要感叹:“这小妮儿个儿真行。”爸爸妈妈都惯例地回答:“随她爷爷!”爷爷喜欢我个儿高,有精神,我虽私心怕和爷爷一样高,以免到了一米八穿不得高跟鞋,可最喜欢听他们这么说。
刚入学那年的某一天下午,我穿着粉红色的外套,背着一只深蓝色带着一只大花猫图案的书包,和爷爷一起走在狭窄而又曲折的巷子里。爷爷温暖的大手,紧紧地握着我的小手。爷爷送我去上学。我对班里一个叫牛倪的女孩讲述这件事时,眼睛里放着光。我说:“牛倪,我比你幸福!”牛倪止住脚步,抬起头,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
“为什么?”
“我有爷爷,你没有爷爷——你爷爷在地底下。”
若干年过去了,我再没有见到过当年那个整天脸上脏兮兮的、总爱跟我腻在一起的牛倪,而我当年讲给牛倪的那句关于幸福的论断,也如一枚飘零在时光深处的花朵,褪尽了颜色,也失却了能唤醒记忆的馨香。
后来读初中,小时候忙于祭拜“七仙女”的我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爷爷无法理解的烦恼。儿时的乐园不再能安放我疯长的好奇心和自我意识,回老家变成了每年春节例行的任务。只是大年三十晚上,小院依旧给予我持久的向往和安宁。太上老君和灶王爷牌位前卷曲的纸灰、木门上的福字、被星星挤满的夜空、冷冽的山风、连缀山脉的通明的万家灯火,还有零点钟声响起时的烟花,以及守在火炉旁的爷爷,让长于奔跑的身心安静下来,在岁月的缝隙里得以小憩。爷爷走了,爸爸没有了归途,我也一夜间被彻彻底底推进了成人的世界。爷爷入棺时,我扶着彩幡,看着灵棚下乡亲们捶打着钉子用木条把棺材封死,砰砰啪啪,我猛地一惊,忽然被巨大的绝望窒息——爷爷被困在棺材里了!我不能容许,我放声大哭。
爷爷当过小学代课老师,能写一手好看的毛笔字,我为此感到自豪。有时候春节和他走街串巷到乡亲家帮忙写春联,不相识的老人都能赞叹着对我儿时的趣事历历数来,在爷爷的葬礼上也是这样。
爱串门的习惯保留到他患了阿尔茨海默症后,老年痴呆的他非常乐呵,见人就笑。每天的例行公事是健步到乡亲家,也不进去聊天,在院子里站站就回。他糊涂后,不容许别人动他的头发,因而给他理发变为了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有一次,他去了一趟他妹妹家。回来后,家人见他的头发短了,也很干净。问他谁给他理的,他呵呵笑着说,一个人给理的,不知道是谁。他记得回家的路,也从不走远,听话地喝水吃饭。像丢了玉的贾宝玉,却从不给自己的儿女“添麻烦”。后来,他越来越瘦,咽喉咽不下水,胃消化不了食物,脑萎缩让他的身体日渐衰竭。
小广场上搭了戏台,唱戏的人在唱戏。这是给爷爷唱的戏,观众里没有爷爷。爷爷在花圈簇拥的灵棚里。守灵时,奶奶的哥哥、我的老舅抹着泪走进灵棚,用手一遍遍摸着棺材,摸了一会儿,老舅突然用嘶哑的声音大声喊:“打开!打开!能打开一下吗?”我爷爷的妹妹应道:“能,能打开,那里有一个小木条,能拧开。”这一问一答,既温馨,又惨烈,纸钱燃起来,火光飞舞,哭声四起。老舅被两三个穿着孝衣的亲戚簇拥着推了出去。
爷爷处事谨慎,简朴自律,懂得感恩。爸爸上高中时,校长给免了学费,爷爷走了几十里山路要把学费还回去。老了后,他作为代課教师,领取国家补助,不停地感谢党和国家。七十多岁的他,从老一代农民,成长为新一代农民,他感受到了时代变迁中党和国家给予的巨大力量,就把党和国家当成了他的坚强后盾。他最爱看的电视节目是新闻,新闻里的习主席,是他的偶像。对回家探望他的子女,他谈论最多的就是他的偶像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能干。
亲戚们拿着花圈、纸钱、馒头和新做的小褥子来了。乡亲们拿着纸钱来了,放下纸钱去干活。爸爸的老师、同学、同事和朋友也都来了,鞠过躬,跟爸爸寒暄几句,他们便去了公路边,默默地站在那里,默默地陪伴着这个刚刚失去了父亲的人,是他们给他最大的安慰。牙牙学语、要吃要睡的小孩子不甘示弱地冲着门外的青山放声大哭,哭累了,就被守灵的大人们安置在水晶棺旁边的小床上暂且睡去。时响时歇的悲鸣夹杂着火舌起而复灭的比毕剥,血脉相通的生命线缠绕着此消彼长。跪在枯败的玉米秸上的孝子看到蹒跚扑来的子辈,也总要笑着哄逗。大人的呜咽引起娃娃不安的嚎啕,娃娃不安的嚎啕止息了大人的呜咽。换掉燃尽的香烛,点亮一盆纸钱。
喂奶。换尿布。磕头。烧纸。蹒跚学步。步履蹒跚。一个生命自老至少的责任周而复始,不止不休。
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逆旅人生,我亦是繁花。
(作者单位:四川省成都市四川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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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吸引我的地方是它获得的荣誉--第九届矛盾文学奖,前阵子恰好听到圆桌派的一期节目--《上海的腔调》,《繁花》作者金宇澄在节目中侃侃而谈上海方言的特点,谈用方言写作的难度,引起了我看这本长篇小说的欲望,看看繁花是否似锦?
该书以60年代和80年代两条时间为线索,以沪生、阿宝、小毛三个男人为主要人物,讲述一段特有的上海市井生活,混乱而昏暗。三个男人就像树干,枝杈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女人花。超凡脱俗如莲花;雍容高贵如牡丹;温文尔雅如兰花;暗香浮动如梅花;千娇百媚如玫瑰;热情奔放如葵花;暗香浮动如梅花;柔弱楚楚如菟丝;命浅福薄如牵牛。有书评说书里的女人个个都像是吃了春药,其实那是每朵花都努力盛开的样子,极致地想要彰显自己的美。无奈,凋零是花朵的宿命,繁花似锦终凋落,坠入红尘碾成泥。
写作方式是作品获奖的一个标准,《繁花》就属此类。以上海方言,或者是上海人说话的方式来叙述,故事可以不精彩,语言却很有特色。书中没有很多的内心活动的描写,也没有特意刻画人物,以上海人特有的细腻,只用一两个词就把人物描写的很丰满。作者反反复复使用同样的句式、同样的内容,看似累赘,却形成了他独有的模式。只不过,每个女人的结局都像花朵凋落一样,没有好的下场。难道作者想以这种方式来引起人们的反思,女人真就该这么惨吗?
前阵子杨丽萍因不生孩子被攻击其失败的人生;最近热播的《乘风破浪的姐姐》中,92斤的金沙带着称吃饭,被称为自律;ck内衣启用大码、黑人、变性模特,遭非议。女人太难了吧,不生孩子不行,不结婚不行,胖了不行,黑了不行,聪明了不行,笨了也不行。成功的女人要么是白瘦幼,要么是家庭美满的女强人。谁给的标准,又是谁在把它变成铁律,在不危害到社会和别人利益的情况下,女人爱怎样就怎样,就让上帝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