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常学习、工作或生活中,大家总少不了接触作文或者范文吧,通过文章可以把我们那些零零散散的思想,聚集在一块。写范文的时候需要注意什么呢?有哪些格式需要注意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优秀范文,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中国道路篇一
;2020年秋天,有两件与中国工业企业密切相关的事情。
第一件,是在9月15日在上海召开的第22届中国国际工业博览会(简称工博会)。这是今年常态化疫情防控前提下,全球首个线下举办的国家级工业展会——本次工博会以“智能、互联,赋能产业新发展”为主题,会期5天,参展企业超过2000家,展览规模24.5万平方米,涵盖从制造业基础材料、关键零部件到先进制造装备、整体解决方案的全产业链最新技术、产品和服务。
笔者亲身参与了本次展会,最大的感触是:现场观众人潮汹涌,而且大多都是有备而来的专业观众。让人感觉即便是疫情期间、全球经济风云诡谲的大环境下,中国的整个工业领域,依然表现出一派积极向上的求知欲和充满希望的勃勃生机。
“犀牛智造”一经媒体报道,即得到了行业的极大关注:有人认为这仅仅是阿里套着“新制造”的外衣,继续拓展自身业务的外延;
也有人认为,“这能够彻底改变纺织业,让made in internet成为现实”。
在笔者看来,这两种非黑即白的判断都稍显主观:仅凭一个不成熟的平台和样板工厂,就“彻底改变”某一个行业显然过分乐观,但是通过猜度阿里的意图来证明其价值,也稍显狭隘。
中国工业在近些年取得的发展成绩,获得了全世界的认可:不仅产业链完备,而且具有相当的市场竞争力。但是不能否定的一点是:在全球化的时期,中国工业在全球产业链当中始终处于低端,因此对于未来发展道路的话语权不大——关于工业的未来该向哪个方向发展的问题,中国企业始终是重要的实践者,但是从来都不是领导者和开拓者。
关于工业未来的发展道路,最近的一次讨论始于2010年以后。当时,在整个工业领域曾经掀起了一场关于“第四次工业革命”的讨论:所有人都认为,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整个工业领域即将与新兴科技完成一次充分的融合,从而实现一场由内而外、由表及里的“脱胎换骨”。
这样一场讨论,随后演变出两条关于工业企业未来之路的模型。
第二種模式来自以ptc为代表的美国工业软件领导者,他们提出了最早的“工业物联网”理论。在他们看来,未来的工业产品一定不再仅仅是由机械和电子组成的物理产品,当传感器的性能、软件的能力和电子控制等部分的能力越来越强,产品本身的智能化程度和互联网属性就会越高,因此工业的未来,将是一个“在产品与产品之间、产品和用户之间、产品与生产企业之间,建立起一个以改善用户应用为中心的信息传递机制,产品将是具有的自成长能力的类生命体”。
很快,两种说法通过“数字双胞胎”的概念完成了最大程度的融合:两者都强调未来的工业需要将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进行融合,既所谓智能工厂,需要通过工业物联网来实现与虚拟世界的联通;
而工业物联网在强调利用产品本身来沟联通企业与用户的同时,也承担起了改造企业生产加工环节的智能化改造任务。但是两者的区别依然存在,即:“智能工厂”定义的未来工业企业核心是物理世界的生产加工;
而“工业物联网”强调的未来工业企业动力源头是虚拟世界的设计、仿真和优化。
黑格尔曾经说过:所有伟大的历史事件都是会重复出现的,只是第一次出现是以正剧的形式,第二次出现则是以闹剧的形式。对于中国工业企业来讲,无论想通过学习“智能工厂”模式实现整个行业的整体升级,还是通过跟随“物联网”模式完成弯道超车,实际上都是不现实的选择:即使不考虑中国企业与欧美企业完全不同的企业文化、管理模式,仅比较两者在全球产业链当中所处的位置,希望通过跟随的方式来获得更多的竞争优势和生存空间,本身就缺少具有说服力的实践性——中国企业需要一条不同与两者的“第三条道路”。
“犀牛智造”最有价值的部分,不在于平台和样本工厂,而是其为中国工业企业提供了一个新的尝试:不同于“智能工厂”和“工业物联网”将焦点都放在工业企业本身的设计或者生产加工,中国工业企业实际上可以将视角拉开,从更高的层面,将交易环节也纳入进来,利用中国发达的互联网产业和新兴技术——互联网、5g、ai等——将工业企业自身的数字化与全社会的数字化进行融合,使工业企业的“数字化”成为全社会数字化的一部分,并将贸易本身作为驱动工业企业业务的源头。
从单一工业企业的角度看,这种模式能够让终端用户的需求成为驱动工业企业业务运行的动力源头,从而推动实现工业企业在业务模式、管理方法和运营方式等方面的整体的跃迁;
从整个社会的角度看,工业企业则能够为整个社会以更环保、成本更低的方式,提供更有针对性的产品和服务——这或许就是构建数字化社会和数字化经济的理想状态。
从某种程度上看,以构建数字化社会、数字经济的方式,来赋予工业企业更多的数字化价值,全球唯一可能实践的,唯有中国工业企业,因为这里是对“数字化”本身的关注度、参与度最高的地方。
从政府层面讲,2020年3月,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提出“加快推进国家规划已明确的重大工程和基础设施建设,加快新型基础设施建设进度”,一时间“新基建”一词备受社会关注。根据官方定义,“新基建”主要包含5g基建、特高压、城际高速铁路和城际轨道交通、新能源汽车充电桩、大数据中心、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七大领域。很显然,构建一个以数字化经济模式为导向到数字化社会,正在成为中国未来一段时间内的国家战略。
从产业方面看,中国的互联网、5g等产业已经具有向国际巨头挑战的实力。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在2020年9月30额日发布的第46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中国互联网普及率已经平均达到67%,农村的互联网普及都已经达到52.3%。与此同时,5g用户已经超过1.1亿,5g终端连接数已经超过6600萬,在建的“5g+工业互联网”项目已经超过600个。
一个最明显的例子是疫情期间的“健康码”:在很短的时间内,各地都出现了记录个人行动轨迹的移动端应用,通过将个人行动轨迹与疫情大数据进行比对,从而筛选和定义健康人群——这已经将“数字双胞胎”从工业领域应用到了全社会,实际上每个现实世界当中的中国人,都已经拥有了一个在虚拟世界当中的“数字双胞胎”。
应该说,整个中国社会的数字化进程为构建数字化经济提供了庞大的用户基础,同时也为中国工业企业的“第三条道路”实践提供了一种优势和可能。但是要真正实践这样一条道路,仅凭粗糙的“犀牛智造”当然是不够的,其至少还需要来自互联网行业企业的更多投入和工业企业自身能力的提升。
互联网企业投入更多精力反哺工业企业,最基础的做法是像“犀牛智造”一样,直接输出自身能力。中国电商兴起很大程度上,归结于解决了面向个人消费者的交易节点。经过多年的发展,现在中国互联网企业对于终端用户的了解程度,远远领先于其他国家的同类企业。试想,如果有更多的互联网企业跟随“犀牛智造”的脚步,构建更多的面向工业企业的对接平台,那么以往积累在互联网平台的海量数据即可形成最直接的用户需求,完成从社会到企业的数字流动和价值产生——这可能是目前可见的中国工业企业未来数字化实践最得天独厚的优势,其他地区的企业短期内将难以学习和复制。
互联网行业的反哺是工业企业走上“第三条道路”的外因,自身能力的提升,则是关键的能在动力。
对于中国的工业企业来讲,自身能力提升同样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与工业企业在设计、生产、制造、加工等业务环节相能力的提高,另一方面就是利用新兴it技术实践企业数字化运营相关能力的延续。
对于中国的工业企业来讲,无论“中国企业制造不出一个合格的圆珠笔笔芯”是否真实,其实际都是一根心头的刺:中国工业大而不强,主要是在一些例如材料、架构设备等核心的业务环节,缺少足够的核心竞争能力。本次工博会上,笔者注意到,中国的工业企业已经开始注意到相关问题,并且开始着手解决:一位国内著名工科院校的博士生,在苏州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专司研发电机及伺服驱动控制器,目标就是打破国外同类产品的垄断,实现在工业企业关键核心零部件的能力越迁。而这类的企业,虽然在本届工博会上展位并不大,但是数量众多——这或许就是中国工业企业能够保持如此积极向上的动力所在。
中国工业现在处在一个非常关键的发展节点:在全球产业链震荡重组的大环境下,如何突破重围,找到一种更加符合自身现实情况的未来发展之路,可谓是当务之急。沿着他人的成功之路是否一定会抵达自己的成功彼岸?如何发挥自己的优势?如何发掘自身潜力?笔者意在抛砖引玉,相信中国工业企业应该有足够的智慧,去找到真正适合的“第三条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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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民族历来就是热爱和平、崇尚“和而不同”、“天人合一”、“以和为贵”的理念。小编整理了为什么中国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欢迎参考借鉴。
1.和平与发展的时代主题
放眼全球,世界面临的不稳定性不确定性突出,世界经济增长动能不足,贫富分化日益严重,地区热点问题此起彼伏,恐怖主义、网络安全、重大传染性疾病、气候变化等非传统安全威胁持续蔓延,人类面临许多共同挑战。但是另一方面,世界上大多数国家、大多数人口、大多数地区求和平、谋发展的愿望十分强烈,和平发展大势不可逆转,和平与发展仍然是当今的时代主题。我国应跟上这个时代潮流,与时代共舞。
2.中国自身根本利益的必然要求
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通过走和平发展道路,取得了历史性成就,这些成就主要是在和平的环境下实现的。今后我们还面临着艰巨的发展任务,“海外中国”在中国经济发展中的比重不断增大,中国企业、人员“走出去”的规模越来越大,资源、市场“两头在外”,迫切需要一个和平的发展环境。没有一个和平的环境,一切发展都将无从谈起。
3.中国文化传统的基因规定
中国人的血脉中没有称王称霸、穷兵黩武的基因。中华民族历来就是热爱和平、崇尚“和而不同”、“天人合一”、“以和为贵”的理念。渴望和平、追求和谐,始终是中国人民的精神气质。
4.中国社会制度的性质使然
当年,邓小平在谈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时候专门讲了一条。他说:我们的社会主义是和平的社会主义。我们避免走苏联社会主义的老路。苏联虽然也是社会主义,但是不能说是和平的社会主义。二战后,美苏争霸40余年,结果是一个解体了,一个衰落了。中国应以美苏为镜鉴,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
中国道路篇三
;20世纪初,在中国拥有“治外法权”的国家,除了所谓“八国联军”之外,还包括巴西、秘鲁和玻利维亚,新中国诞生伊始,中国是世界上最贫困落后的国家(人均gdp排名第134),婴儿死亡率高达200‰,人均寿命只有35岁左右,成人文盲率高达80%;在共产党刚刚接手的1950年代初,旧中国的工业能力不足欧洲小国比利时的一半。
今天,中国已经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2016年,中国按实值计算的经济总量将超越美国,成为世界第一经济大国。
莫里斯•迈斯纳说,在“强权即公理”的时代,中共遭遇到的是比它强大百倍的对手,而它打败的恰恰也正是这样的对手;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绝大部分历程中,中共遭遇的则是最为恶劣的国际封锁,但在1952~1978年的25年间,中国却是世界上现代化速度最快的国家,国民收入(以不变价格计算)增加了4倍,自1952年至1972年,每10年的经济增长率达到64.5%,大大超过了德国、日本和前苏联在发展高峰期的增长速度。
出身于国民党的历史学家黄仁宇承认:中共毫无疑问“创造了历史奇迹”,而黄将这种奇迹归结为:近代中国遭遇的是高度险恶的历史环境,即“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而中共必须以非常的手段,方才有希望成功应对这种“非常的环境”。他说:“毛泽东恰是这样非凡的人物,在异常的时代,以非常的手段去对抗反常的局势。”“非凡”、“异常”、“非常”和“反常”,黄仁宇用来描述他所谓“大历史”的这一连串关键词,其实只消用一个“共产党式”的词语来囊括就足够了,这个词就是:不断革命。
今天,共产党人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当今中国遭遇的发展难局与困境,是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随着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党心涣散、人心涣散、思想文化领导权的失落,更深刻威胁着具有90年光辉历史、战斗的中国共产党。在严峻的危机与压力面前,除了以前无古人的创造性实践去克服重重困难,除了“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除了“在本来没有路的地方硬闯出一条新路”之外,中国共产党人没有任何退路可走。
一、发展,超越中国传统文明
中国是一个伟大的文明古国,但是在近代落伍了。如果不能清醒地认识到中国旧文明的深刻内在危机,我们就不能改革、不能前进、不能革命,就没有觉悟和自觉。
长期领先于世界的中国,为什么在19世纪会走向衰败和落伍?长期战乱分裂的欧洲,为什么会在19世纪后超越中国、领先世界?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课题,在世界学术界,它被称为“李约瑟之谜”。
许多杰出的学者已为破解这个谜作出了重要贡献。如麦迪逊(angus madison)的《世界经济千年史》(the world economy: a millennial perspective),以及伊懋可(mark elvin)关于“高度平衡陷阱”的重要论断(the pattern of the chinese past)。按照麦迪逊的统计:中国经济1000年里一直在持续增长,并在1820年左右达到了世界经济总量的1/3;但是,尽管如此,中国经济的增长却一直是依靠不断增加劳动力投入而维持的,而1500年之后,西方的增长则主要是依靠技术和生产方式的创新来实现的。如果说西方1500年之后的增长,体现为劳动生产率的提高的话,那么观察同时期的中国,却会发现:经济增长伴随的乃是劳动生产率的下降,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人口很少的西方却创造了越来越多的财富,并最后超越了中国。
一个方面是地缘政治性的。自公元10世纪以降,在中国的推动下,逐步形成了横跨欧亚大陆,联络东洋、西洋和南洋的贸易和金融流动体系,其中,以恰克图为核心的北方贸易体系,以琉球为核心的海洋贸易体系,乃是以中国为中心的世界体系的两个重要枢纽。16世纪中后期以降,随着美洲白银的输入和帝国主义军事扩张的加剧,随着世界地缘政治态势的大变动,最终导致了以中国为核心的世界贸易和货币流动体系于19世纪走向瓦解。而中国的衰落,首先是上述世界地缘政治体系变动的结果。
第二个解释是金融性的,它基于一个简单的事实:尽管在10世纪之后中国社会就开始进入“近世”,但自宋、元、明、清到中华民国长达1000年的时间内,由于长期实行经济、社会上的放任主义,中国都没有自己的自主货币,宋代经济已经依赖南洋、西洋舶来的白银,而明隆庆之后,从美洲大量进口白银,这成为解决中国经济发展与货币短缺矛盾的基本策略,从而使得中国经济社会的发展依赖于美洲白银,这成为阻碍中国长期发展、实现革命性发展的重要瓶颈。近代中国改革的先驱康有为上清帝的第一份奏折,就是《钱币疏》,其中即提出中国四百年均没有国家主权货币,指出货币供给依赖外洋所造成的“失名、失实、失用”,乃是“旷世之大弊”。中国革命的先驱孙中山先生的革命目标之一,也便是“货币革命”,但是,直到1935年,中国国民政府才力图废除白银而发行国家法币,这非但没有取得成功,反而导致日本的侵略。因此,与1500年以降的西方相比,中国经济的增长缺乏国家金融战略的支持,这是它陷入发展困境的又一个重要原因。
第三方面的解释就是政治上的,具体说就是“国家组织能力”上的。宋代以降,经济和市场的不断发展,与国家组织能力的持续下降这个矛盾现象,是我们观察历史得出的第三个基本结论。中国政治史的经验和教训告诉我们:宋代以降之所以出现了国家组织能力下降的问题,其根源就在于国家治理能力的全面下降,中国的士大夫阶级,自那个时候起,就已经不再能够担负起一个逐步近代化的国家的治理之责,即他们既没有管理经济、财政、税收、司法、军事和金融的具体能力,也不再能够担负起组织人民、教育人民的责任。华而不实、日益腐化的士大夫阶级,已日益成为中国社会近代发展的阻碍力量,而中国基层治理,早已经落在了横征暴敛的胥吏手中,即从那个时候起,中国其实已经出现了管理者、治理者“缺位”的危机。
被列宁称为“10世纪伟大的改革家”的王安石,在其政治名篇《上仁宗皇帝言事书》中,率先提出了中国面临着严峻的政治危机这个重要课题。面对着经济的迅速发展、社会结构的巨大变化和强大的外敌入侵压力等多重难局,宋王朝暴露出的核心问题并不是缺乏经济能力,而是整体上丧失了政治能力。
王安石指出:宋王朝没有政治。这就是说,国家没有真正的治理者。儒家文化的根本缺陷,在于其目标是培养道德模范和文人,而非日益近代化的国家治理者,儒家学说作为政治学是不合格的,因此,在这种思想文化体系中培养出来的官员,作为“治理者”也都是不合格的。王安石的文章开篇即痛陈中国“没有人才”,而他所谓的人才,并不是指文人,而是指治理者,并不是指儒家意义上的“好人”,而是指政治家——即治国理政的人才。王安石之所以被称为中国政治改革的第一人,就是因为他提出了培养、选拔、约束和监督治理者的一整套办法,即他力图将治理者从“文人”和“好人”中剥离出来,造成一个职业化的治理者队伍,从今天的角度来说,他的这一举措可以被称之为“政治的理性化”。像中国此后进行的一系列改革一样,王安石的改革也是自上而下的改革,这种改革无一例外地不能触动中国基层,尤其不能触动长期把持中国基层税收、司法、财政和军事的基本力量——胥吏阶级。
胥吏是从唐代的“役法”中演变而来的,按照役法,基层的事务是由人民轮流担任的,国家并不发给俸给,而唐中期以降,基层事务已由专任的事务员来把持,他们的收入不是来自国家,而是来自办事获得的“好处费”,而这种把持基层的事务员,也就是胥吏。它导致的结果就是所谓“官无封建、吏有封建”。
研究中国政治史,我们竟然发现,宋代其实主要有两种干部:一部分是王安石所谓无能、无为的“三门干部”,一部分就是叶适所谓胥吏式的“江湖老大式干部”,前者的代表是朱熹,后者的代表就是宋江。或曰:雅者朱子,俗者宋江,前者无为,后者胡为,而且又正是前者的无为,造就了后者的胡为。从三皇五帝到国民党,中国政治最大的弊端,就是放弃基层,并且放手让土豪劣绅、黑社会和非正式的“包税人”控制和鱼肉基层。
而中国共产党最大的政治成就之一,就是深入基层,在基层与人民群众建立起了血肉联系,把土豪劣绅和黑社会掠夺的剩余夺取,一部分分给广大基层群众,一部分有组织地用于国家的发展与建设,从而一举结束了国将不国的“江湖”局面。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基层建设是我们的立国之基,与基层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是我们党的执政之本,基层是中国政治的最大舞台,我们不去占领,土豪劣绅黑社会和会道门势力就会去占领。正是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在反对“三门干部”的同时,必须反对“江湖老大式”的干部作风。也就是说我们一定要以朱熹、宋江之流为戒。
而中国共产党的最大文化成就之一,就是革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命,特别是革了儒家精英政治、士大夫政治、封建等级政治的命,中国革命的根本目标就是平等,它所造成的,就是中国人民的真正解放,是“中国人民站起来了”。
二、发展,超越马克思的理论
1921年7月23日,毛泽东等13人以“北京大学师生暑期旅行团”的名义,在上海法租界贝勒路树德里3号开会,7月31日,会议在嘉兴南湖的航船上闭幕。
中共诞生伊始,只不过是林立于现代中国的200多个政党当中的一个,而与近代中国第一大党——中国国民党成立宣言中所倡言的“三民主义、富国强兵”理念(据1912年8月13日北京《民主报》相关报道)相比,中共一大宣言所诉诸的奋斗目标——以不懈的阶级革命最终消灭人类剥削制度,听起来似乎是太过遥远的理想。
对中国共产党人来说,科学和理性,并非认识活动的终结和全部,它只是真正的认识活动的开始和起点。中国共产党人认为:人类的正确认识,不可能从知识和科学理论中来,即使这些知识与科学理论是正确的、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
空前艰苦卓绝的革命与建设斗争,使得共产党人认识到:多元矛盾并存而又互相转化的复杂世界,是不可能用一种本质化的知识来把握的,高速变革的革命和建设进程,是不能用一种静态的科学理论来描述的,十几亿人参与其中的创造活动,是不可能作为一个客观的结果,事先已经存在在那里——并为一种客观的理论所认识、预见的。
马克思所处的时代,西方社会的“根本矛盾”和总体矛盾,便是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但是,现代中国的情况却完全不是这样的。共产党人认为:现代中国所面临的是多元的矛盾,而只有从多元矛盾的互相依存和转化,即多元矛盾互动的基本立场出发,才可能观察中国问题。
马克思所说的社会主义民主,其主体和动力便是无产阶级,是单一的阶级主体,而中国人民民主的主体却是“统一战线”,而统一战线,则是动态、互动的多元主体。
1800年,无产阶级人口已经占了欧洲全部人口的三分之二,因此,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欧洲的新型民主,必须是以无产阶级为主体的社会主义民主。
但是,同样是1800年,无产阶级人口还占不到中国全部人口的百分之十,而到1924年国民党一大召开时,中国革命的伟大先行者孙中山先生则这样指出:如果说欧洲的情况是贫富分化,那么中国的情况却是普遍的贫穷,中国的中产者,其生活程度,还赶不上欧洲的无产阶级,中国不但有世界上最严重的贫富分化,而且更有世界上最广大的穷人。
《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修改了旧的三民主义,这样指出:“近世各国所谓民权制度,往往为资产阶级所专有,适成为压迫平民之工具。若国民党之民权主义,则为一般平民所共有,非少数人所得而私也。”孙中山先生认为,中国的新民主,不是资产阶级的民主,而是最广大的平民的民主,中国新型民主的基本目标,是改善最广大的平民的生活条件,而这就是他所谓“民生”,他还说,离开了改善民生,所谓的民权和民族主义,都必将在中国落空。
蒋介石背叛孙中山三民主义之后,是中国共产党人在血泊中重新举起了中国民主革命的旗帜,并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民主学说。1939年,毛泽东在《中国革命与中国共产党》中这样说:中国的新民主,非但不是资产阶级的民主,也不是简单的无产阶级的民主,而是最广大的平民和穷人的民主,因此,中国新民主的不竭的强大动力,不是资产阶级,也不是无产阶级,而是“人民大众”、“人民群众”。“无产阶级领导的,人民大众的,反对帝国主义、封建主义的革命”,这就是中国的新民主主义革命。这场民主革命的主体,不是一般的资产阶级或者无产阶级,而是“人民大众”的统一战线。所以我们说:中国民主革命的主体,是一个“动态联合的主体”,或“多元的主体”,而不是单一的主体,中国共产党人的民主实践,超越了包括马克思主义在内的西方现代民主理论。
三、发展,超越西方道路
日本当代最杰出的思想家柄谷行人在最近的研究中,将中华帝国称为“世界帝国”,他把世界帝国的要点、要素概括为:世界帝国保持了世界货币、世界宗教、世界语言。而对中国来讲,世界宗教就是儒教、佛教、道教,世界语言就是汉文,汉文的表意系统不仅仅是在中国大陆,还涵盖了韩国、日本、朝鲜等。柄谷更认为,世界帝国诉诸的法律,应该说就是现代的“国际法”理想。因为中国周边有许多不同的国家,他们来中国进行朝贡的目的之一,当然是贸易,但另外一个重要目的,却是通过到中国朝贡,来确立自己“内部的秩序”。因为在当时,确立秩序是非常重要的,中国周边的国家,此前并不承认世界上有普遍的秩序,也就是说,不承认有国际法,于是,其内部的秩序也是靠武力来确立的,因此战争、混战和叛乱非常多,而到中国朝贡,一方面可以确立自己的统治秩序合法性,但最重要的是:使得世界存在一个“普遍秩序”的意识能够确立起来,日本虽然没有像朝鲜那样引进文官官僚体制,并且顺便通过引进文官官僚体制确立自身秩序的合法性,但是,日本引进了朱子的世界普遍秩序的观念,正是由于产生了世界普遍秩序的意识,政治结构相同,法律相同,如此才能发生。作为中心的中国和中国周边的日本、韩国的关系,正是建立在“世界普遍秩序”这个意识的产生之上的。
1795年,康德将中国世界观概括为“友善法权”,以区别于近代西方的“自然法权”,并提出,只有在“友善法权”的基础上,方才能够实现一个“世界宪政”,柄谷的研究,是对康德论断的阐发。
朝贡贸易体制和朝贡金融体制,体现了中国文明对于现代世界的第一次勾勒:其核心就是一个全球合作型社会的理想。即现代社会不仅仅是一个世界联系日益紧密、货币商品经济日益发达、能源和技术不断进步、文化思想日益具有自由和创造性的社会,而且是将商品经济和市场经济与社会团结紧密融和在一起的社会,是一个强调尊重人类共同历史文化遗产、感恩自然的社会。
人类现代社会的第二次大转型发生在16世纪,并在19世纪达到高峰,这是由欧美国家所推动并形成了以“威斯特法利亚条约体制”为核心的西方列强主宰、分割世界的强权秩序。它是对传统中国的发展模式,对天下“大一统”的和平、稳定模式的根本挑战和革命。它的基础,就是“自然法权”。
历史的真实是:16世纪以来欧洲在资源上的危机促进了新能源的采用和工业革命,其在军事和安全上的危机促进了金融革命,而一个残酷竞争型的市民社会,则推动欧洲由资本主义社会向帝国主义体制迈进。
在这样一个残酷的竞争体制中,为了生存竞争,最重要的就是占据能量转化的核心和有利地位,就必须掌握能量转换的主动权,而这就需要一个高效的组织系统,这个组织系统能够把有用的、可利用的能量抓在自己手里,同时把转换中产生的无用的熵彻底排除到自己的系统之外。而当今的资本主义社会就是围绕着这个目的被组织起来的,就是把优质的资本、人力和资源抓在自己手里,把贫困、污染和老弱病残孤排斥在系统之外,而这也就是当今世界不平等的根源。
今天,欧洲的有识之士已经认识到,所谓“回到康德”,首先就是必须重新思考康德所提出的“友善法权”的意义,并且考虑如何在这种“友善法权”的基础上,去重建欧亚大陆之间被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切断的有机联系。
当然,欧洲的这种转变引起了霸权主义国家的极大不满,美国著名鹰派人物卡根(robert kagan)最近指出:“欧洲人发明了强权政治,但是,现在却相信基于良好愿望的理想主义,可见欧洲正在背叛欧洲的传统,今天的欧洲已经沦为不分是非、不分敌我的软弱势力。”中国与美国的保守主义者之根本不同是发展理念的不同,这就是我们主张和平、合作谋发展,而美国国内的保守派却依然把当今世界理解为“美国的战利品”,不肯放弃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
中国历来就有“华夏不治夷狄”的优良传统,中国从来没有想去改变美国,今天中国的发展与奋斗,与其说是要改变美国,不如说是要改造自己,即通过改变中国自己的发展模式,去超越现代世界旷日持久的不合理、不公正的局面,从经济上说,这就是要摆脱发展中国家长期依赖廉价劳动力和廉价资源谋生存的“卖血”之路,走上依靠技术、资本和创新谋发展的健康之路,从社会上说,就是发展要以民生为本,惠及全中国、全世界的普通劳动者,从文化上说,就是重建中国文化和中国文明的自信与自觉。
(作者单位:北京大学中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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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中国道路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中国共产党人带领全国各族人民不断探索、勇于创新、一步步走出来的发展道路。这条道路是中国历史和中国人民选择的结果,是符合我国实际的正确道路。没有中国道路,就不会有中国革命的成功,也不会有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巨大成就。坚持中国道路,不仅有利于推动我国经济社会全面发展,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且对世界其他国家乃至全世界的发展都具有积极意义。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实现中国梦必须走中国道路,弘扬中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 〔1 〕10他强调指出,要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必须坚持走中国道路,“这是一条通往复兴梦想的康庄大道、人间正道” 〔1 〕11。中国的历史表明,社会主义才是中国的唯一出路;中国的实践证明,只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才能发展中国和稳定中国。中国道路不仅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团结奋进胜利的旗帜,规定了当代中国发展进步的根本方向,而且对世界其他国家特别是发展中国家具有借鉴作用。同时,中国道路对维护整个世界和平、促进人类共同发展具有积极意义。
一、中国道路的丰富内涵
中国道路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中国共产党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指导下结合中国国情探索出来的发展道路,是中国共产党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开创的特色发展道路,是共产党人寻找到的适合像中国这样经济文化相对落后国家建设、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的道路。它既符合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要求,又符合中国不同时期的具体国情,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不断发展的重要成果。党的十八大概括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科学内涵:“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立足基本国情,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建设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民主政治、先进文化、和谐社会、生态文明,促进人的全面发展,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 〔2 〕这一科学概括包含了丰富内容,需要我们深刻领会。
中国道路的内容可概括为四个方面,即“一个主体领导、一个基本路线、一个制度依托、一个总体布局” 〔3 〕。“一个主体领导”就是必须坚持中国共产党在中国的领导核心地位,因为中国共产党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利益的捍卫者,它能够把握历史发展的方向,能够带领全国人民战胜困难、走向富强,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领导中国,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发展中国。“一个基本路线”就是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简称为“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即四项基本原则是立国之本,改革开放是强国之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是兴国之策。“巩固和完善社会主义制度”既是中国道路的根本目标,又是我们取得胜利的制度保障。中国道路是以经济建设为重点从而促进我国社会各个方面协调发展的道路体系,呈现出我国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总体布局。总之,我们党为实现中国梦规划好了路线,设置好了棋局,制定好了策略。
中国道路既涉及道路问题,又涉及理论体系和制度保证问题,是理论指导、制度建设、实践过程的有机统一。中国道路“特”就特在我们党能够不断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同时又能够不断开拓创新上;“特”就特在能够把实践、理论、制度紧密地结合起来,把三者统一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中;“特”就特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统筹兼顾,五位一体;“特”就特在把追求国家整体和人民个体利益统一起来。
中国道路体现了科学社会主义的共性和中国特色个性的统一。从本质上讲,中国道路不是其他什么主义,而是科学社会主义。它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为基础,坚持生产资料公有制和按劳分配原则,坚持人民群众的主体地位,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的根本目的是满足全体社会成员的需要,坚持无产阶级政党领导和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并通过社会主义高度发展最终实现消灭阶级、消灭剥削、实现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从形式上讲,中国道路凸显了“中国特色”的个性,既没有把马克思主义“教条化”,也没有照搬西方国家的发展道路,而是把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国情相结合,走出一条适合自己的发展道路。它既抓住经济建设这个重点不放松,又统筹政治、文化、社会、环境一盘棋;既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又坚持改革开放;既坚持立足中国,又坚持面向世界;既不是对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论述的机械应用,也不是对别国发展模式的全盘接纳,而是自我探索、不断创新的结果。中国道路是科学社会主义的普遍原则与中国实际国情的有机统一。
中国道路既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从地下冒出来的,是我们党艰苦奋斗、精心探索,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是中国社会历史发展的结果,是中国人民选择的结果。它酝酿于第一代领导集体的精心探索,开创于第二代领导集体大胆改革开放,发展成熟于20世纪末以来党带领全国人民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实践中。
中国道路酝酿于以毛泽东为核心的第一代领导集体的精心探索。从理论上讲,在中国道路的艰苦探索过程中,我们党首先选择了正确的指导思想,确立了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中的重要地位。为了避免把马克思主义当作教条,生搬硬套,毛泽东专门提出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大命题,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创新提供了基本条件。从政治上讲,中国共产党人从中国实际出发,带领全国各族人民经过艰苦斗争,赶走了帝国主义,推翻了封建专制统治,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通过民主制度建设,实行民主集中制和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制定了正确的政党制度和民族区域自治制度,通过了第一部具有社会主义性质的宪法,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指明了发展方向。从经济上讲,经过社会主义改造,确立了以公有制为主体的经济制度,并在第一个五年计划中,集中发展重工业,相应地发展交通运输业、轻工业、农业和商业,为国家建立了一整套制度、体制、管理方法等,为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奠定了物质和制度基础。但由于我们急于求成,加上主观认识不足,把苏联模式神圣化,犯了如1958年“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1959年反右斗争扩大化、1966年的“文化大革命”等错误,严重阻碍了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实践证明,只有把马克思主义内化为中国特色的理论,使之民族化、时代化、方法化、具体化,我们的革命和建设才能成功,否则,把马克思主义当作教条,或者放弃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革命和建设都会遭受挫折。第一代领导集体精心探索所取得的獨创性理论成果和巨大成就以及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的挫折教训,都为中国道路的继续向前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中国道路开创于改革开放时期。20世纪70年代,国际国内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国际上,美苏两极格局逐渐形成,要和平、求发展成为世界潮流。国内结束了十年浩劫的“文化大革命”,百废待兴,中国该向何处去、“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成为摆在中国共产党和全国各族人民面前的首要任务。我们党通过批判“两个凡是”错误方针和展开真理标准大讨论的两大措施,重新确立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结束了认为阶级矛盾是我国国内主要矛盾的错误,果断地将党和国家的工作重心转移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轨道上来。为了强调中国发展的特殊性,邓小平在党的十二大上提出重大命题,即“走自己的道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4 〕。从此,“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面旗帜成为引领我们开拓前进的伟大旗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从此成为我们党和国家全部工作的主题。我们党在探索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具体道路中,围绕“什么是社会主义”这个首要的基本问题,先后归纳了贫穷不是社会主义、发展太慢不是社会主义、平均主义不是社会主义、两极分化不是社会主义等“十个”不是社会主义,通过排除法厘清了社会主义的本质,明确了社会主义的首要任务。因此,以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为标志,我们党开启了改革开放的新征程,开创了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到20世纪末,我国国民生产总值大幅提高,综合国力显著增强,国际影响力空前加强,人民生活水平大大改善,中国道路创造了世界发展的奇迹,“中国道路”或可称为“中国模式”正在成为世界关注的焦点。
中国道路发展成熟于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实践中。20世纪末,国际形势风云变幻,社会主义遭受严重挫折,同时我国国内也发生了严重的政治风波。面对严峻的国际国内形势,我们党从容应对,粉碎了资本主义国家和平演变的阴谋,捍卫了中国的社会主义事业。在这一过程中,我们党总结前苏联解体的教训,十分注重党建工作,在总结实践经验的基础上推进理论创新,创立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同时,狠抓“发展”这个第一要务,制定科教兴国战略、西部大开发战略和可持续发展战略,以科学发展为主题,以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为主线,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开始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新征程。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党对中国道路一以贯之地坚持和拓展,对这条道路的论述实现了三个方面的创新:扩展了总体布局,增加了生态文明建设,把原来的“四位一体”发展为“五位一体”;补充了人的全面发展的内容,体现了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总结了台阶式发展、逐步达到共同富裕的经验。我们党还特别论述了中国道路的厚重历史底蕴,明确告诉世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谁也改变不了,中国会坚定不移地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中国会毫不动摇地沿着这条道路继续前进。
中国道路是实现中国梦的基本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承载着几代中国共产党人的理想和探索,寄托着无数仁人志士的夙愿和期盼,凝聚着亿万人民的奋斗和牺牲,是近代以来中国社会发展的必然选择,是发展中国、稳定中国的必由之路” 〔5 〕。实践证明,中国特色发展道路符合党心民心,是完全正确的;坚持中国道路符合国情民意,顺应时代潮流,是非常正确的。只有毫不动摇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才能越来越突出;只有毫不动摇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两个百年”的奋斗目标才能最终实现。
三、中国道路的国内价值
中国道路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艰苦探索的结果,是符合中国实际的正确的道路。这条道路的成功,彰显了它的国内价值。
首先,没有中国道路,就不会有中国革命的成功。1840年鸦片战争彻底粉碎了中国清王朝的“天朝上国”之梦,西方列强的侵略和掠夺,使中国日益衰落、山河破碎、国土沦丧,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无数仁人志士为了挽救民族危亡,进行了不懈努力,无论是农民阶级和地主阶级的斗争,还是资产阶级改良派和革命派的斗争,都不同程度打击了帝国主义和封建专制统治,但是都没能改变中国社会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性质,中国人民依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革命斗争的结果告诉我们,资本主义的“宪政民主”、多党制等不适合中国。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使中国的先进分子看到了马克思主义的威力,马克思主义化了的中国工人运动领导者成为中国人民的坚强领导核心,中国共产党人为中国民主革命不仅找到了出路,而且经过艰苦的实践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通过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改造,公有制经济占据国民经济的绝大多数;通过民主政治建设,制定了第一部《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确立了适合中国的国体和政体,顺利完成了社会主义革命任务,成功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可见,只有中国特色的道路才能挽救中国。
其次,没有中国道路,就不会有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巨大成就。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一个国家的发展道路合不合适,只有这个国家的人民才最有发言权”,只有这个国家的发展实情能够证明一切。从1956年开始,我国进入了社会主义建设的探索时期,中国共产党带领全国人民提出以苏为鉴,探索适合中国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提出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正确认识和处理社会主义社会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主张中国的工业化必须以农业为基础,以工业为主导,以农轻重为序,走工农业并举的道路,积极发展对外关系等,虽然发展中曾出现“大跃进”、“人民公社”化和“文化大革命”的错误,但是从总体来看,我们取得的成就是主要的,无论在经济、军事上,还是在科技、外交上都取得了重大胜利。改革开放以来,我们走出了一条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道路,使得中国经济迅速腾飞,国际影响力越来越大,国际地位越来越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成功,向世人证明,这条道路是符合中国国情的,是富有生命力的,中国人民不仅富起来了,而且强起来了。
再次,中国道路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由之路。社会主义制度的诞生,为中华民族找到了正确道路,即中国必须坚定地走社会主义道路,这是中华民族历史发展的新起点,也是当代中国发展进步的前提和基础。一是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要求我们走社会主义道路。人类社会是一个由低级到高级不断向前发展的过程,社会主义社会代替资本主义社会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因此,中国选择社会主义道路是符合社会发展规律的。二是中国国情决定了我们只能选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这是中国历史决定的,是中国各族人民选择的。不论过去还是将来,我们都应该坚持这条中国道路。只有坚持这条道路,才能推动我国社会生产力发展,才能解决各种社会矛盾,才能进一步提高综合国力,才能让人民群众有更多的获得感,也才能证明社会主义是优越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是人类最理想的社会。中国道路为党团结全国各族人民、凝聚各種爱国力量、一心一意进行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树立了一面鲜明的旗帜,成为社会主义事业开拓前进的指路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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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就是力量。科学的思想在照亮人们精神世界的同时,也改造着人们生活的物质世界。90多年来,中国共产党的思想历程孕育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道路,孕育了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道路,孕育了今天正蓬勃发展着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这是一条通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之路。
这条道路是怎样走过来的呢?回顾一下中国共产党的思想历程,就能对中国道路有更深刻的认识和理解。
毛泽东同志,中国共产党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的核心。在他诞辰100周年时,出版了八卷本的《毛泽东文集》,开卷篇是1921年元旦期间他在新民学会的两次发言。
穿越时空隧道,这篇文献为我们还原了这样的场景:
1921年新年的长沙,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十几个年轻的知识分子,来到潮宗街文化书社,召开新民学会长沙学员新年大会。会议是在一个并不起眼的小房子里召开的,但讨论的话题却是改造中国与世界的方法和目的。
28岁的毛泽东在会上作了两次发言。他说:我赞成用俄国式的革命道路。他比较了社会民主主义、无政府主义等方法,认为“激烈方法的共产主义,即所谓劳农主义,用阶级专政的方法,是可以预计效果的,故最宜采用”。
毛泽东同志只是那个年代中国先进知识分子的一个代表。在当时的北京、上海、广州等地,一批先进的知识分子不约而同地走到了马克思主义的旗帜下,认定只有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能够救中国。他们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呢?毛泽东同志道出了其中的缘由:“我看俄国式的革命,是无可如何的山穷水尽诸路皆走不通了的一个变计,并不是有更好的方法弃而不采,单要采这个恐怖的方法。”“山穷水尽诸路皆走不通”,毛泽东同志用形象的10个字,概括了近代以来仁人志士探索民族复兴之路的苦涩历程。
1840年鸦片战争以后,中国日益沦为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民族危亡,民不聊生。救国寻路,民族复兴,就成为近代中国的基本政治主题。中国的各种政治力量为此进行了不懈探索,做过各种尝试。
洋务派搞“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其中引进西方的先进技术当然值得称道,但试图在不变更大清王朝封建皇权的前提下走强国之路,结果只能是失败。康有为、梁启超为代表的民族资产阶级改良派登上政治舞台,试图“跪着造反”,在中国建立君主立宪式的资本主义,结果同样是失败。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推翻了2000多年的封建帝制,拉开了中国民主革命的序幕。但由于中国民族资产阶级自身的软弱、妥协和对帝国主义、封建主义的依赖性,不能和不敢充分发动和依靠广大人民群众,中国仍然在黑暗中徘徊。
就在中国先进的知识分子在黑暗中苦苦求索时,1917年,俄国取得了十月革命的胜利,建立了劳动人民当家作主的劳农政府,第一次把社会主义从理论学说变成了活生生的现实。它像一缕新世纪的曙光,照亮了暗夜中国的前程。
于是,在李大钊、陈独秀等人的影响下,走俄国革命的道路成为中国一批先进青年最终的选择。
历史常常是这样,在看似山穷水尽时为人们展现出一线生机。91年前那个夏天的晚上,毛泽东、何叔衡、董必武、陈潭秋、王尽美、邓恩铭、李达、李汉俊等13个年轻人,在上海秘密成立了中国共产党。
新的革命实践、民族复兴道路的新探索由此开始。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马克思成为了先进的中国人最感兴趣的外国人。他的理论成为了中国人民追求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追求国家繁荣富强和人民富裕幸福的旗帜。在中国道路的每一段历程上,人们都可以看到这面飘扬的旗帜。
进入新世纪,江泽民同志和胡锦涛同志反复强调:马克思主义一定不能丢,丢了就丧失了根本。
探讨中国道路,离不开马克思主义。中国人只是在找到了马克思主义以后,才有了一个正确的目标和方向。中华民族复兴的新道路也是从这里起步的。有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共产党奋斗的动力和方法也就找到了。中国道路如果说是一幅蓝图的话,马克思主义就是描绘这个蓝图的一个底本。马克思主义是认识、理解和开启中国道路的一把钥匙。
中国人就这样选择了马克思主义。然而,信仰不等于实践,实践也不等于成功。当中国共产党人拿着这个理论武器去改造中国社会的时候,却发现如何运用它与此前选择它一样艰难。
中国共产党面对的是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的落后农业大国,农民占人口的绝大多数,分散的小农经济、小生产广泛存在,又遭受着帝国主义侵略和压迫。中国的条件与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所分析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进行无产阶级革命的条件有着巨大的差别。
最初,年轻的中国共产党基本照搬马克思主义学说和俄国革命的经验,把主要力量放在了城市,发动城市工人罢工。但是,1923年的“二七”惨案,使工人运动陷入了低潮。
中国共产党转而与国民党合作,建立工人阶级和民主力量的联合战线,掀起了国民大革命的风暴。然而,蒋介石、汪精卫集团背叛革命,大批共产党人被杀害,如火如荼的大革命失败了。
中国共产党人终于认识到了“枪杆子”的重要,开始武装夺取政权的尝试。但当时党内的一些领导人继续推行以“城市中心论”为特征的“左”倾冒险主义。各路起义军在攻打大城市的过程中接连失败。
第一个发现必须根据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创造出指导中国革命实践新理论的,是毛泽东同志。
为了回答和解决严酷环境中一个又一个的紧迫问题,毛泽东同志写下了《井冈山的斗争》、《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此后又写了《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等一系列著作。中国共产党人逐步明确了实行工农武装割据,农村包围城市,最后夺取全国政权这样一条中国革命的道路。
这是一个伟大创造。不论是从国际共运的理论看,还是从实践来看都是史无前例的。共产国际的一切文献,在讲到无产阶级政党领导夺取政权时,都是同工人运动联系在一起的。从当时已有的实践来看,国际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巴黎公社是以巴黎为中心,通过城市起义取得的,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也首先是从城市工人和士兵的武装起义开始的。
创造新的理论不容易,让人们接受新的理论更需要时间,需要过程,需要实践的检验。共产国际领导人当时就认为,中国革命就要像俄国十月革命那样,在城市里组织工人暴动,武装夺取政权。他们觉得中国共产党跑到山沟沟里去搞武装割据,站不住脚,是注定要失败的。受共产国际的这种影响,当时党内有许多人认为,搞工农武装割据,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最后是走不通的。
在各种因素的影响下,年轻的中国共产党再次犯了“左”倾教条主义错误,在与国民党军队的正面对抗中遭到严重失败,丢失了几乎所有的根据地,并被迫进行二万五千里长征。这次失败的教训是惨痛的,中国共产党人由此也重新认识到了毛泽东同志和他的理论的正确。
延安时期,毛泽东同志系统总结了中国革命的经验,写出了《〈共产党人〉发刊词》、《新民主主义论》、《论联合政府》等著作,对中国革命的性质、目的、步骤、领导阶级、依靠力量等重大问题进行了分析,创立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
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使得毛泽东同志开辟的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革命道路更加成熟、清晰、可行。正是依靠这一理论,毛泽东同志和他的战友们建立起了一个用马克思列宁主义革命理论和革命风格武装起来的无产阶级政党、一个在党的绝对领导下为人民解放事业英勇奋战的人民军队、一个团结全民族绝大多数人共同奋斗的统一战线,并依靠这“三大法宝”,最终夺取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推翻了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实现了近代以来几代中国人梦寐以求的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
理论引领着实践,实践又推动理论创新。马克思主义为我们指明了前进的方向,而对马克思主义的灵活运用和创新发展则为我们开辟了一条到达理想彼岸的独特道路。坚持与发展,在毛泽东同志的身上得到了生动的体现。
毛泽东同志多次说过,《共产党宣言》他反复地读,读了至少上百遍。每一次读都有新的体会,新的收获。他从长期的实践中深切地体会到,中国革命必须要有马克思列宁主义作指导,但同时又必须坚决反对本本主义,反对照抄照搬。中国共产党通过长期的革命斗争,特别是在艰难曲折中的砥砺奋进,证明了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也成为全党的共识。这就是:一方面必须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这一点毫不动摇;同时,又必须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把马克思列宁主义和中国的实际相结合,这样才能真正发挥它的指导作用。
在文章开头毛泽东同志提出一个重要命题:“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他认为:不论是对马克思列宁主义,对国际指示和苏联经验,对上级领导机关的指示,都不能够“一味盲目执行”,中国革命必须从中国的实情出发,“中国革命斗争的胜利要靠中国同志了解中国情况”。
以这篇著作的基本理念为基础,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整风运动中提出了实事求是的思想方法。实事求是,是中国的一个历史典故。毛泽东同志赋予了它新的内涵。实事求是,就是不迷信任何教条,一切从实际出发,理论联系实际。也就是说,要把马克思主义普遍原理与中国的具体实践结合起来。这一思想方法提出后,在党内取得共识,成为中国共产党人摆脱教条、解放思想的最根本的思想方法。此后中国共产党人的一切理论创新都源于这一思想方法。它至今仍是中国共产党思想路线的核心内容,也是理解中国道路最关键的一个概念。
新中国成立后,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带领全国人民,在迅速医治战争创伤,恢复国民经济的基础上,不失时机地提出了过渡时期的总路线,成功地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创造性地完成了由新民主主义到社会主义的历史转变,使中国这个占世界人口1/4的东方大国进入了社会主义社会,实现了中国历史上最深刻、最伟大的社会变革。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的建立,为当代中国一切发展进步奠定了根本的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础。
这里所说的“奠基”,主要包括三个方面:一是奠定了制度基础,如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等;二是奠定了物质基础,初步建立起一个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特别是在国防尖端科技方面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三是确定马克思主义作为我们党和国家的根本指导思想,继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道路。第三点尤为重要。毛泽东思想中的实事求是、群众路线、独立自主的活的灵魂,已经深深地溶入到中华民族的血液之中,成为了中国人想问题、办事情的基本准则和方法。
正如毛泽东同志在革命胜利前所预言的,建设的道路更长,更艰苦。为了找到一条中国式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作了大量艰辛的探索。这一探索取得了很多重要理论成果,积累了宝贵经验。《论十大关系》、《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等等,至今仍让人感受到那一代共产党人独立自主的创造才华。然而,后来这一探索却出现严重错误。特别是在“以阶级斗争为纲”和“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这些错误理论指导下发生的“文化大革命”,更使中国社会陷入了严重的内乱,经济社会发展遭受重大挫折。
1978年,中国道路迎来了一个新的起点。
这篇著名的讲话,后来被誉为是开辟新时期新道路、开创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理论的宣言书。就是从这时起,中国开启了以改革开放为鲜明标志的伟大历程。
今天再来看这篇文献,它最重要的作用是恢复了党的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解放了人们的思想,促使人们大胆地思考问题,大胆地进行改革尝试。
在当时的中国,最需要重新思考和探索的是什么呢?就是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
根据马克思的描述,社会主义是个美好的社会,是比资本主义更高级的社会发展阶段。但是,中国的社会主义在实践中搞了二十几年,人民生活还是很贫困。这就说明我们过去的做法是有缺陷的。这首先是对什么是社会主义的认识有偏差,同时在怎样搞社会主义的方法上也有不对头的地方。
“社会主义如果老是穷的,它就站不住。”
邓小平同志认为,我们要搞的是真正体现社会主义本质、比资本主义有优越性的社会主义。他还认为,马克思主义为我们奠定了理论基础和前进方向,但并没有对怎样搞社会主义提供现成的具体答案。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应该根据现在的实际,从时代条件和国情出发,探索社会主义建设的具体道路。照搬书本和别国的经验从来是不能成功的,革命和建设都要走自己的路。
“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中国道路从此有了一个自信而响亮的名字。
沿着这样一条道路我们首先应该做些什么呢?当时的中国最具体、最严峻的实际,如果用一个字来表达,就是“穷”,也就是经济不发达,生产力落后。因此,邓小平同志的思考首先从这里破题。
翻阅1980年4至5月间邓小平同志的多次谈话,围绕的是同一个主题:社会主義首先要发展生产力。后来,这些谈话就以这句话为标题集纳为一篇文章,收入《邓小平文选》。
新的实践总能带来新的认识,新的惊喜。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中国首先在农村进行了经济体制改革,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允许农民有更多的经营管理权,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大大提高,有的农村一年翻了身,有的两年翻身,迅速摆脱贫困状态。
在农村改革取得突破的同时,按照邓小平同志的设计,对外开放和经济特区建设也“杀出一条血路”,在利用境外资金和技术加快经济建设方面取得了重大成就。
在一些地方,个体、私营经济和乡镇企业的出现,使僵硬的计划经济体制打开了一个缺口,原有的国营企业也开始放权让利,进行承包经营等多方面的改革。
一系列改革开放的实践,使20世纪80年代初期的中国呈现出蓬勃的生机。改革开放试验的成功,加深了中国共产党人对中国道路,对在中国怎样建设社会主义问题的认识。
我们找到了一条路子。但正当我们加快改革步伐,朝着现代化的目标迈进时,中国道路却受到了来自另一方面的干扰和冲击。
改革开放之初,社会上出现了空前的思想活跃局面。但在纠正“左”的错误倾向时,也出现了右的倾向。社会上极少数人片面夸大党在历史上的失误,散布种种怀疑或否定社会主义制度、否定人民民主专政、否定党的领导、否定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言论。邓小平同志认为必须对这种思潮进行反击,否则,人们没有统一的理想、信念,中国社会就可能再次陷入混乱。
为了保证我们的目标和步骤不受干扰和冲击,1979年3月30日,邓小平同志在党的理论工作务虚会上提出了必须坚持的四项基本原则。即:要在中国实现四个现代化,必须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坚持无产阶级专政,坚持共产党的领导,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
此后,邓小平同志反复论述和强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道理。特别是在东欧剧变和苏联解体后,他多次谈到:四项基本原则,我们绝不会放弃。没有这“四个坚持”,特别是党的领导,什么事情也搞不好,会出问题。出问题就不是小问题。如果走东欧这条路,中国就完了。
1987年,中国共产党第十三次全国代表大会根据邓小平同志的思想,提出并阐述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理论,指出在这一历史阶段,为了摆脱贫穷和落后,必须把发展生产力作为全部工作的中心。在这次代表大会上,邓小平的理论和他领导开辟的道路被高度概括为三句话: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后来,我们进一步把它简称为“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这一内容被写入《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和《中国共产党章程》,成为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必须长期坚持的基本路线。这也成为了中国道路最基本的内涵。
邓小平同志留给后人的最后一篇重要文献,是1992年他视察南方的谈话。
在南方谈话中,邓小平同志对社会主义的本质进行了集中概括:“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围绕这一本质,他为改革开放实践划定了一个尺度、方向和标准,即:判断一项政策是不是社会主义的,应该主要看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由此出发,邓小平同志对长期困扰和束缚人们思想的一系列重大的认识问题进行了回答,进而极大地解放了人们的思想,推动了中国改革的进程。
南方谈话是对改革开放10多年历史经验的总结,也是邓小平理论发展成果的集中体现。在历史的关口处,邓小平同志以他的胆识、睿智和远见、阅历,对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这一历史性课题作出了明确而深刻的回答,大大深化了人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认识。全党和全国人民更加清楚地看到,只有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走下去,国家民族才有希望,才有前途,别的道路都是死路。
南方谈话,包括邓小平同志的其他著作,始终贯穿着一条主线,就是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既坚持马克思主义,又发展马克思主义。邓小平同志关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理论,关于社会主义本质的概括,关于社会主义也可以搞市场经济的思想,关于“三个有利于”的标准,都是根据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时又结合中国的实际而提出来的,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开辟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新境界。因此,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开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进程。
的确,社会在飞快地发展。20世纪的最后10年,世界正发生着剧烈而深刻的变化。经济全球化,政治格局多极化,以信息网络技术为主要标志的新科技革命迅猛发展,使得整个世界充满了变数。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如何顺时应变成为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需要考虑的重大问题。
(摘自6月26日《人民日报》。由于文章篇幅较长,本刊分两次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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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对中国道路问题进行了一系列重要论述。这些论述,既有历史维度上对“中国道路”历史渊源的追溯,又有理论维度上对“中国道路”理论根基的阐释,同时亦有对“中国道路”价值诉求上的人民主体性及社会实践上之坚实基础的清晰揭示。习近平深刻阐明,“中国道路”来源于历史,来源于真理,来源于实践,来源于人民。
关键词:习近平;中国道路;中国共产党;中国历史
中图分类号:d6 文献标识码:a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就中国道路问题做了一系列的重要论述。这些论述既从合规律性的维度清晰阐明了“中国道路”深厚的历史渊源,又从合价值性的维度准确界定了“中国道路”价值诉求的人民主体性,还深刻阐释了这条道路科学的理论根基与坚实的实践基础;从而,也就在历史渊源、理论基础、价值诉求、现实依据等多重维度上,为坚定“中国道路”的道路自信提供了坚实的理论根基。究其根本,“中国道路”是中国历史逻辑与世界历史逻辑辩证统一的客观历史规律使然,是科学社会主义理论逻辑和中国社会发展历史逻辑的辩证统一使然,是中国人民追求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及最终实现“中国梦”理想的价值诉求使然,亦为三十多年改革开放的伟大实践所证实和昭示。简言之,习近平深刻阐明了“中国道路”有机统一的四重根基:历史、真理、人民与实践。
一、 中国道路来源于历史
170多年中华民族发展历程的深刻总结中走出来的,是在对中华民族5000多年悠久文明的传承中走出来的,具有深厚的历史渊源”[1](p.26)。这一论断,从历史渊源的维度深刻阐明了“中国道路”生成的历史规律性与内在必然性。
从近现代中国历史发展整体进程及世界历史发展整体进程的客观逻辑看,近现代中国之所以历经多次选择最终走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既是因为中国自身历史变迁的特殊逻辑使然,亦是因为世界历史变迁的普遍逻辑使然;是因为中国历史变迁与世界历史变迁双重逻辑的深层互动,共同规定了近现代中国社会发展的基本走向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历史生成。
就中国历史发展的内在逻辑而言,“独特的文化传统,独特的历史命运,独特的基本国情,注定了我们必然要走适合自己特点的发展道路” sup[2]/sup。中国五千年连续性的历史发展与积淀,生成了一个极具独特性的前现代农业文明,这是一个世界范围内规模最大、发展水平最高、发育最成熟、结构最稳定的前现代农业文明①,其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结构及以之为中心在东亚世界所形成的国际格局都远较前现代的欧洲更为复杂、更为独特。这种前现代的社会历史存在,作为历史的“前理解”已经先在地规定了西方现代化经验之于中国的有限性和狭隘性,也预示了中国现代化进程必然会比西方的现代化更复杂、更多维、更迥异。例如,经验事实已经表明,在中国的现代化进程中,农业结构的转型、农村社会的变迁、农民角色的转换、农业劳动力的转移、中国现代变迁中的城市化进程等,就与西方截然而异。其他方面,如中国现代化中权力的集散,中国现代化中的国家与社会关系的变迁,以至于中国的制度现代化、文化现代化、社会现代化等,亦是如此。所以,要把握中国现代化变迁的特殊性,要理解西方现代化对中国历史发展之外源性冲断的意义,只有在中国前现代社会内部要素演进之趋向与西方示范效应的互动中,才可以看得更清楚、更全面。而西方现代化的经验和范式,也不能简单有效地作用于中国的现代化过程。中国的现代化只能经过对西方现代化示范效应的消化、吸收、转化生成,并经过对自己文明内部要素的扬弃、重估与出新,才能融和二者而形成新的有中国独特内涵的现代化范式,走上真正的现代化道路!毕竟,中国道路是建立在特殊的中国体制、文化传统和社会结构之上的,“中国的文化、历史等有很多特色,很难照搬任何外国的现代化模式,中国只能走自己的路”[3](p.104)。
就现代社会变迁的世界历史逻辑看,以科学革命、工业文明、理性主义、民主主义、世界市场等为核心动力的现代文明,不可逆转地极速推进了“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的人类历史进程。这一大潮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然而,这一历史进程同时亦伴随资本主义、殖民主义、帝国主义、现代战争等血腥与罪恶,其本身即具有鲜明的“善”“恶”二重性。这种二重性的历史事实表明:“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的大趋势是不可逆转的,现代化是必然的;但在世界历史深入发展的进程中,扬弃、超越西方国家的现代化经验,建构更合理、更正义、更高水平的现代文明,同样既具有历史的必然性,亦具有价值的正当性,这已为既有的世界历史及其经验所证实。例如,世界历史进程中针砭、批判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各种伟大思想与社会运动——始于托莫尔、康帕内拉、闵采尔等空想社会主义思想家,经温斯坦莱、摩莱里、马布里、巴贝夫等人到三大空想社会主义思想家,再到马克思恩格斯创生科学社会主义,直至当今世界的连绵不断的社会主义思想与运动,在后发国家现代化进程中出现并与民族主义甚至文化复古主义结合在一起的世界性的“反现代化思潮”,绵延于20世纪直到当今仍然方兴未艾的反省现代性的各种思潮,乃至晚近大兴的后现代主义、生态主义、社会批判理论等质疑、批判现代性的思潮与运动等——其生成的深层根源不能不说即在于此。
在上述双重历史逻辑的共同规定下,近代历史开始后,中国作为世界最大的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在现代西方的冲击下,民族危机、政治危机、社会危机、文化危机叠加并发,还叠加进了西方现代化进程中形成的于中国而言外植性的现代性危机。在多重危机叠加并发的历史处境中,在双重历史逻辑的内在规定下,近现代中国始终面临着“双重”超越性的历史任务:一方面,在西方现代文明的冲击下,中国需要超越自身的前现代农业文明达到西方现代文明发展的既有水平,走向现代化;另一方面,又必须同时直面西方现代化既有水平下缺陷、负面的现实,寻求超越其现代发展的既有水平,以达到其将要达到的更高水平的现代化。因此,近现代中国在选择自身发展道路之时,既必须直面自身历史、文明的独特性问题,又必须直面世界历史的普遍性问题;中国发展道路必须集中国品格和世界历史性品格于一体而具“中国特色”。
近代以来中国波澜壮阔的历史,中国共产党领导革命和建设的九十多年艰苦奋斗的历史,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的历史,都贯穿性规定于这种“双重”的历史逻辑与历史任务下sup[4]/sup。各历史阶段虽有不同的历史实践表征,但其深层的或本能或自觉的历史实践取向,却不能不说是连续递进的。这实质上反映了近现代中华民族对这一问题的不同觉悟程度、认知水平及理论建构、实践战略所达到的高度。正是在各历史阶段的承继与超越中,中国最终走向了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可见,“中国特色”的历史之根,在中国文明独特性所规定的“中国国情”、“中国问题”;“社会主义”的历史之源,在“世界历史”,在“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中,在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矛盾规定下现代性自我否定、自我超越的内在历史必然性,及世界人民追求建构更合理、更正义、更高水平现代文明的价值正当性。
二、 中国道路来源于真理
社会发展的实践形态既取决于客观历史逻辑的内在必然性与规律性,亦源于科学的理论建构。列宁指出:没有革命的理论,就不会有革命的运动。中国道路的历史生成亦如此。它既源于中国历史逻辑与世界历史逻辑的有机互动,亦奠基于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真理。因此,习近平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科学社会主义理论逻辑和中国社会发展历史逻辑的辩证统一,是根植于中国大地、反映中国人民意愿、适应中国和时代发展进步要求的科学社会主义”[1](p.26)
鸦片战争后,中国历史脱离封建王朝更替的旧有轨迹,被动地走向以工业化、现代化为发展取向的世界历史性的现代变迁进程,其直接的动因无疑是在外而不在内,在世界历史的节律而不在中国历史的节律。中国是被裹进世界历史的大潮流中的。这是一个被动性的而非主动性的中国近代历史开端。
正由于这样的一个近代历史开端,使近代中国历史处境截然不同于古代历史上曾经面对的任何一次变局。这是“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因此,如何有效应对现代西方的强势冲击,如何科学认识世界历史发展的基本规律与大势,进而科学选择中国社会发展的模式与道路,也就成了无法回避的极重大的课题。
为此,近代中国一代代仁人志士进行了艰难的持续探索与尝试。从“师夷长技”、“中体西用”的器物修补,到“戊戌维新”、“辛亥革命”的制度鼎革,再到“民主”、“科学”维度上“全盘西化”,他们走的不可不谓勇敢、决然,也不可不谓悲怆可泣!但中国落后、衰败、屈辱的境地依然如旧,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状态依然如旧。原因何在?一方面,这根源于历史实践的成熟程度。毕竟中国历史与世界历史的深入互动对近代中国问题本身的特殊性、复杂性和多维性的充分暴露总要有一个过程。另一方面,实践发育成熟的水平亦制约着理论建构的成熟水平。受历史的局限,当时的仁人志士还未能完全科学辩证地认识世界历史发展的基本规律和大势,还不能在世界历史与中国历史发展的双重逻辑规定下科学建构中国社会发展的模式与道路。
艰难踯躅中,中国历史走进了20世纪初。辛亥革命胜利与夭折的悲喜剧,揭示了中国问题的复杂性、多维性;“一战”及其惨局,充分暴露了西方现代性鲜明的“善”“恶”二重性;“十月革命”及苏俄道路,呈现给世界一种别样的现代性理想。中国历史发展的实践与世界历史发展的实践亦有了更深入的互动,中国现代社会变迁问题本身的复杂性、多维性亦得以更全面的实践凸显。实践的成熟水平推进了理论选择与理论建构的成熟水平。因之,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强势传播开来,它呈现给中国一个崭新的理论图景和实践前途。作为真正的“世界历史”理论,它科学辩证地揭示了世界历史发展的基本规律和大势。
第一,马克思主义建立在唯物史观基础上。唯物史观科学地揭示了人类历史发展的基本规律,找到了人类历史发展的基本动力,指明了人类历史发展的根本趋势和发展方向。
第二,马克思主义对现代资本主义进行了科学解剖,对世界现代变迁矛盾二重性的分析亦具有鲜明的辩证统一性。它既充分肯定了现代资本主义取代封建主义的历史必然性和巨大进步性,又无情地批判了其罪恶性和极大的负面效应,从而揭示了现代资本主义必然产生又必然为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所取代的规律性。在此基础上,它亦建构了指导社会主义、共产主义革命实践的科学社会主义理论,找到了革命的主体力量——现代无产阶级。
第三,马克思主义关于世界现代化中矛盾二重性问题的解决策略是最理性、最客观、最具建构性的。其一,它明确批判开历史倒车的复古主义,这使其根本区别于现代文化保守主义、文化复古主义。其二,它对西方现代化中罪恶性、负面性的批判、针砭,又是最坚决、最革命、最彻底的。这使其根本区别于各种资本主义的改良流派。其三,它强调要解决世界现代化的负面性问题,必须建立在对资本主义社会进行辩证否定的扬弃基础上。既不能简单地拒斥现代社会发展的既有成就于不顾,情绪化地炸毁现代性简单了事;也不能忽视建构现代社会应有的必要基础,在落后的前现代社会基础上浪漫化地建设空想的现代社会。它还指出了后发国家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的现实可能性。这使其明显有别于后现代主义、无政府主义及其他形形色色的社会主义与各种民粹主义。
马克思主义既揭示了人类历史发展的基本规律,指明了人类历史发展的根本趋势;也揭示了现代世界历史发展的基本规律,指明了世界现代化进程的辩证路径。这也就从根本上解开了近代中国不得不学西方却又始终为西方之“恶”所困扰的心里纠结,从而为中国指明了发展的最佳前途和历史的最终归宿。
虽然发展前途与历史归宿已经明晰,但要进行中国革命和建设,还终究要立足于中国现代变迁的具体国情与具体问题。毕竟,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们说到中国的事情并不多,在中国进行革命与建设的事,“马克思的本本上找不出来,列宁的本本上也找不出来”[5](p.260)。因此,马克思主义必须中国化而生成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于是,在实践的多次曲折与艰难探索中,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国情不断实现一次次深入结合;因之,有了毛泽东思想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等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也有了其指导下的中国特色的革命道路和社会主义建设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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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从探讨硬力量和软力量的基本概念及其相互关系入手,分析中国软力量发展的结构性缺陷,指出这种力量失衡与新一轮“中国威胁论”产生的相关性;进而根据中国国情和其他大国的历史经验,提出中国发展软力量的战略设想和目标定位。
关键词:中国;和平发展;软力量
作者简介:黄仁伟,上海社会科学院副院长;胡 键,上海社会科学院欧亚研究所研究员(上海200020)
中国和平发展道路是一条全新的强国之路。中国的和平发展不仅在于经济总量和军事实力的迅速提升,更在于文化竞争力、制度创新力和观念影响力构成的软力量的提升。中国在有形的硬力量迅速发展的同时,软力量不足却成为突出问题。中国的和平发展是处在全球化、信息化、网络化的时代背景之下,软力量问题比其他大国更为紧迫。中国作为发展中的社会主义大国,其软力量建设受到各种外部因素的制约,因而更多地依赖于内生的创新力量,需要更深刻的历史自觉性。本文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和经济全球化条件下软力量发展规律的结合上,来探讨中国和平发展道路中软力量建设的普遍性和特殊性。
一、硬力量与软力量的相互关系
综合国力由硬力量和软力量构成。长期以来,人们认为硬力量对综合国力起决定性作用,而且历史上大国的崛起几乎都是由经济、军事实力为主体的硬力量的优势来实现的。20世纪90年代以来国际政治深刻变化,特别是进入21世纪,随着全球化趋势的日益扩展和世界力量结构的急速变革,文化、观念、制度等因素在国际政治经济格局中的地位和作用空前突出,成为新的大国力量来源之一。换言之,一国的强大已经不能仅仅以硬力量作为判断标准,软力量对于后起大国的国际地位和全面发展具有越来越重要的指标意义。
“软力量”概念是在20世纪80年,代美国在全球力量结构中的地位发生变化的背景下提出来的。当时,在关于美国“衰落论”的辩论中,保罗·肯尼迪认为,美国正在重蹈历史上霸权国的覆辙,已经被过度的军事扩张耗尽了精力,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落了。但是,约瑟夫·奈却认为美国的力量并没有衰落,美国力量的本质和构成正在发生变化。随着冷战结束,约瑟夫·奈进一步认为,国际政治的变化主要表现在“世界权力的变革”和“权力性质的变化”。过去,对一个大国的考验是其在战争中的实力,然而当代的实力界定不再片面强调军事力量,技术、教育、文化乃至制度等因素在国际权力中正变得日益重要。
硬力量和软力量之间并没有明显界线。首先,二者之间是可以相互转化的。约瑟夫-奈认为,二者之间只是行为性质、权力有形性等程度差别。硬权力是改变他者所作所为的命令性权力,一般依赖于强制和引诱来获得;而软权力则是塑造他者期望的同化能力,一般通过文化和意识形态的吸引力,或控制政治议程等使其他国家无法实现目标来获得。约瑟夫·奈还指出,命令性权力有时也用于创建制度,然后成为合法性力量;而政治合法性权力并不直接表现为硬力量,而是直接表现为软力量。其次,二者往往互为载体、互为存在和发展的条件。例如,军事力量作为一种硬力量,不只是武器装备技术系统,还必须包含军事战略和军事组织系统,甚至包括凝聚战斗力的文化认同,这些软力量直接决定着硬力量的效率和功能。又如,文化艺术作为典型的软力量,在信息时代越来越依赖高科技传播技术系统,后者作为技术和材料的高端优势正是硬力量的象征。
然而,硬力量和软力量有各自的核心特征和指标体系。这里讨论的软力量主要是指政治力、社会力和文化力。政治、社会、文化的国力构成是有别于有形物质力量的无形观念力量。所谓“政治能力”是指国家解决冲突的能力,体现在制度与合法性上。社会能力主要是指社会的和谐程度,即社会成员之间相互关系的高度协调。文化力则主要是指文化的对内认同力和对外投射力。政治力、社会力、文化力的内涵都体现着人、社会与国家的素质。建设软力量的关键是人的素质。具体而言,建设国家的政治力,就是提高人的政治素质,以提高国家政治的制度化水平和巩固政权的合法性基础;建设国家的社会力,就是提高社会成员的社会协调能力,以提高社会的和谐程度;建设国家的文化力,就是提高国民的文化认同,以增强国家的文化投射能力。
硬力量是软力量的物质支撑,软力量则是硬力量的精神升华。在综合国力提升的过程中,同样遵循着硬力量决定软力量、软力量反作用于硬力量的规律。尽管中国和平发展道路与其他大国崛起的模式不同,但在硬力量与软力量的发展秩序上基本相似。从1978年改革开放之初,中国人均gdp不到200美元,按世界银行人均每天消费不到1美元为绝对贫困的标准,中国的赤贫人口数在1981年是6.34亿。在这种情形下,中国几乎没有资源投放到软力量建设,不得不把经济建设特别是物质财富增加作为国家的第一任务。
经过近30年的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中国的硬力量特别是经济总量得到空前提升。从经济总量来看,按照现行市场汇率计算,中国gdp总量已经上升为世界第4位,仅次于美国、日本、德国。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按购买力平价(ppp)计算,中国经济总量2006年首次超过20万亿人民币,列美国和欧盟之后,居世界第3位。高盛公司全球经济研究部的《成长与发展:通向2050年之路》一书预测,中国经济总量可能在2008年超过德国,在2015年超过日本,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即使增长率降到7%,中国经济总量仍将在2050年赶上美国。
相对于硬力量迅猛发展,中国软力量的数量和质量都显得极不相称,甚至束缚着硬力量的进一步提升。从全球竞争力排位看,中国的许多主要产品的产量和出口规模都已名列前茅,但在信息、法制、管理、市场自由度、创新能力等软力量指标方面,中国基本上排列在平均水平之下,有些指标甚至低于发展中国家的平均水平。这种硬力量和软力量极不平衡的综合国力结构表明,发展软力量已经成为中国现代化进程中的核心问题。由于中国硬力量的溢出效应,软力量的缺乏就不只是限于中国内部的社会和谐问题,而是直接关系到中国能否实现和平发展的战略问题。
硬力量是走向现代化的物质条件,并不是现代化本身。软力量是人的素质的核心,标志着人的现代化水平。综合国力构成要素是“以物为本”还是“以人为本”,这恰恰是区分前现代化、现代化、后现代化的主要标志。当硬力量达到一定程度,国家摆脱物质匮乏、人民摆脱贫困,这时硬力量对国家发展的作用逐渐下降,社会和谐、制度完善、文化发展等软力量的作用逐步上升。换言之,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过程中,软力量将成为决定中国能否和平发展的主要条件。
二、中国力量结构缺陷与“中国威胁论”
序的负面冲击,进而扭曲中国的国际形象,达到阻滞中国和平发展的战略目的。因此,要消除和厘清“中国威胁论”的影响,就不能不正视中国的国力结构特别是软力量的严重不足。
中国的和平崛起首先表现为以经济总量为核心要素的硬力量崛起,这是海内外公认的基本事实。经过25年左右的时间,中国经济总量数倍翻番,使中国在世界经济大国的地位排列中迅速提升,从1980年代初的30位提升到2006年的第4位。而且这种超常规上升速度有利于中国缩短与美国和日本这两个超级经济大国的距离。在2000年,中国经济总量还是美国的1/10,而2006年已经是美国的1/6。中国经济在宏观层面与美国的相互依存达到或接近美国与西方盟国的紧密程度,而且在微观层面也开始出现大规模的海外企业并购和战略联盟。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国经济威胁论”接踵而至。例如,中海油集团收购美国尤尼科石油公司的股份遭遇美国国会的强大阻击。以至功败垂成。美国著名经济学家克鲁格曼在《纽约时报》发表专栏文章称,今天的中国比1980年代的日本更有威胁力。美国全球政策研究所所长布朗在一份调查报告中也宣称,在粮食、肉类、钢铁、石油和煤炭等5种主要产品的消费上,中国已经超过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的消费国。由此可见,中国经济增长所带动的硬力量上升,导致了“中国威胁论”的一波又一波浪潮。
“中国威胁论”时起时落,其原因是多方面的。除了国际势力的蓄意炒作以外,还可以从中国自身的力量结构上找到原因。中国的综合国力结构存在着两个基本的不平衡性:一是硬力量的“量大质不高”;二是软力量的“量小质更弱”。这种力量结构的畸形,使中国力量的某些部分增长超出了国际社会的承受能力;而其他部分力量(尤其是软力量)的滞后又使中国力量的增长难以得到国际舆论更多的正面认同。
中国增长最快的商品进出口就表现出“量大质不高”的典型特征。2001年中国的外贸总额是5100亿美元,2006年达到1.7万亿美元,平均年增长25%左右。1978~2001年的外贸年均增速为14~15%左右,加入wto之后提高了10%;中国成为最大的商品出口国之一,同时又是外贸依存度最高的国家之一。然而,中国外贸的快速增长主要依靠劳动力、资金、土地、资源等要素的粗放投入,增长效率和质量不高,增长基础比较脆弱。贸易规模大,但处于国际分工体系的低端。单纯数量扩张的增长方式已经成为中国外贸的“软肋”。依赖大量低端产品出口支撑的出口竞争力近年来出现不升反降的趋势。根据世界经济论坛《2006—2007年全球竞争力报告》,中国在全球竞争力排名中排在印度(第43位)之后,居第54位,比上年度下降了6位。由此必然产生两方面的冲击:一是中国的低价商品对发达经济和发展中经济同时产生市场冲击;二是低成本的商品依赖巨大的能源和资源消耗而对国际原材料价格体系产生冲击。在两大冲击的背景之下,“中国经济威胁论”就有了新的生成条件。硬力量的缺陷就转化为软力量的受攻击。
中国的国际文化竞争力则更明显地反映了软力量“量小质弱”的典型特征。自加入wto以来,中国文化产业取得长足发展,但仍然存在着巨额文化贸易逆差,即所谓“文化人超”或“文化赤字”。统计数字显示,中国的书籍和影视的版权贸易逆差都在10倍以上,最高时超过了15倍。2004年中国向美国输出了14种版权,而从美国引进的版权达4068种。俄罗斯艺术团体一年在中国演出将近100场,而我国艺术团体同年在俄罗斯演出不足10场。这种差距近几年来逐年扩大。文化贸易逆差反映的是中国与西方大国文化力失衡的现实,表明中国文化竞争力的弱势地位。尽管中国拥有悠久的文明历史和文化资源,以及世界上人数最多的文化工作者,但中国文化竞争力处于较弱的态势仍将是一个长期现象。中国作为,“文化资源大国”不等于是“文化产业强国”,中国作为贸易大国却是严重的“文化贸易入超国”,这种悖论集中体现了中国国力结构的畸形发展。文化产业发展的严重滞后已经成为有形商品竞争力的桎梏。新产品创意不足、品牌效应微弱、人文内涵肤浅成为中国商品相当普遍的通病,甚至依赖盗版和复制来维持商品市场竞争力,足以证明软力量发展滞后已经殃及硬力量的进一步发展。中国教育贸易逆差巨大也反映着同样的结构性缺陷。中国每年的教育贸易逆差高达20亿美元以上,而且还在逐年扩大。一方面是教育投入资源不足,一方面是教育资源大量外流;一方面是国内基础教育与高等教育的投入比例失调,一方面是中国高等教育的国际竞争力明显不强。这种现象同样成为中国软硬力量严重失衡的指征。换言之,“教育资源大国”同样不等于“教育强国”,“人口大国”不等于“人力资源强国”,这些不等式恰恰来自于中国国力结构的缺陷。
中国软力量的结构缺陷还在于制度建设进程与经济发展速度难以同步。特别应认识到,当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已经迅速发育并走向完整的体系建设阶段时,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还处于探索和起步阶段。中国特色民主政治的初始性和渐进性,目前还难以得到国际舆论的充分理解和肯定,这是中国软力量发展在国际社会中受到种种压力的重要原因。这种历史阶段性的特征需要时间和实践来加以证明。今天的中国脱胎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制度,其历史积淀相当深厚,至今仍保持着相当大的惯性力量。中国的现代民主文化与传统专制文化的此消彼长需要一个相当长的过程,在一定程度上制约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进程。对改变这种制约力量的长期性和艰难性认识不足,也是影响中国软力量建设的重要因素之一。另一方面,中国改革始于经济体制,政治体制改革往往寓于经济体制改革之中。这种改革模式的特殊性使政治体制改革迄今为止仍在局部、基层内展开。在某种程度上,这是造成中国力量结构不平衡发展、中国国际形象扭曲的内在原因。
然而,经过20多年的经济体制改革,中国特色的民主政治建设进入全局的、整体的改革发展阶段的条件正在成熟。其中三个要素不可忽视:一是经济发展和经济体制改革已经触及到权利、资源和利益分配的核心部分,所谓“改革攻坚阶段”可以理解为从经济体制改革为主向政治、经济体制改革兼顾的阶段转变。二是中国的社会结构已经发生了内在的根本变化,一个流动的、开放的、和谐的社会结构要求更加广泛、深入的权力制约和监督,更加自觉、有序的公民政治参与。三是中国正在成为“负责任的大国”和“利益攸关方”,广泛参与国际机制建设和国际政治民主化进程,必然有助于建设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上述三个要素在1980年至2000年间基本不具备或者不同时具备,而在最近5年的时间里,三者同步发展的趋向逐渐明显。这是一个难得的历史机遇。以制度建设和文化建设为主要构成的中国软力量,有可能而且必须取得与经济发展、经济体制改革相匹配的平衡发展。从这一点上看,中国软力量和硬力量的平衡发展是科学发展观的题中应有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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